本期是一次书评
或者说是安利?
《扶桑》
“可以说这是一部残酷的移民血泪史,是东西方两种文明、两个种族之间曾经对立、猜忌、误解的历史。扶桑笨拙而雍容的体态、慈憨寡言的心性、饱受摧残的经历,对近代整个东方世界都具有高度的象征性。”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琼花在评论中这样写到。
The lost daughter of happiness
如题,是扶桑的英文译名。
我看的是2010年陕师大版,去掉外套,书皮是扶桑着的一袭红绸,园绣、对襟,不是平整的铺开,你可以看清那丝绸特有的,不会留下僵硬线条的皱褶。
彼时的我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那样无垠的母性,因此一百多年前的扶桑无论是真是假都让我对东方女人再一次有了彻头彻尾的膜拜。
我绝对不是倾慕扶桑的,我有的只能是远远的不着边际的惊叹,就像面对金字塔面对紫禁城,那些神秘与奇绝 。
显然我们受到的教育让我们在思考扶桑的时候显得底气不足,我承认我在看的过程中对于扶桑的博大产生过不可理喻,而这显然无关乎性。
那么她鸦片一样的身躯为何那样合理地接受着看不出疼痛的摧残?或者不是,你能说大海对沙滩一次次的顶撞是摧残么。
此时对于女性最贴切的形容词大概就只有伟大了,因为那韧性是何其的强大,例如扶桑在这里脱离了身躯,她的灵魂飘在自己自由的世界里,包容一切,所有的苦难都不再是问题。
不止是爱情
如果只是把“扶桑”当做一个东方传统中“逆来顺受”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女性形象,严歌苓认为是误读,她说:“一直到现在,基督教男性还有一个我首先要救你,在救你的过程里产生恋爱的臆想。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是一个受难的民族,中国女性坚强极了,柔韧极了,我是不可能被你毁掉的。代表白人男性的克里斯想救人,但扶桑内心所有的呼喊和所有的需要都不在于此。扶桑的整个爱情故事就是一句话——‘爱我吧,不要救我’。”
《扶桑》不能算是一篇写爱情的小说。尽管克里斯虔诚的迷恋让你我那样动容,尽管扶桑在凤冠下两年的等待让我庆幸,尽管彼时的我甚至都不明白为何扶桑在刑场上与那个我从头厌恶和钦佩到尾的男人成亲逼得我满眼含泪。
显然扶桑被成功的神化了,于是在冷静下来之后,你会发现你真正应该牵肠挂肚的不是那暗红的原罪一样的诱惑,不是那满足你青春骚动期心惊肉跳的情欲,甚至不是那些传奇,包括传奇的男人和传奇的爱情。
你应该明白真正使你荡气回肠的是你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笔调下的中华名族。就这一点来说看严歌苓与看鲁迅可谓一样又可谓大相径庭。
其实严歌苓本来如此,只要一写到民族。她亲身经历过民族敌意和文化交流的曲折,她让我看到中国人移民在外最客观也最主观的状态。有残酷,有卑劣,有愤懑,有自豪。而面对这一切,最终是顽强的韧性与永不自怨自艾才令人生畏,这就是《扶桑》所呈现的道理。
你想起你看过的电影看过的书,你肯定记得那些由中国功夫呈现的中华儿女的屈辱与民族气概,那样猎猎,让你流泪而又热血沸腾。
回望某个时期,你懂得中华名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也懂得中华名族之所以生生不息的缘由了。
严歌苓旅美那么多年,笔下生出的魔力依然是红绸黑裙长发如墨,依然是一首萧曲《苏武牧羊》。而我们却对那些曾让全世界上瘾的神秘魅力忽略甚至不屑。
辛苦了像安意如那样“古风古气”的作家在这年头来告诉我们美人何处。然而没一个能让你真正仰望五千年无涯的美丽。
于是《扶桑》以那让你无法忘却的笔调把菜市场卖鱼区那脏乱与腥味都写成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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