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记忆时,中条山就一直在我家北面、抬眼可见。小时候捉知了、捉迷藏,她都一直在,像外祖母一样一直陪伴着我。这是中条山给予我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中条山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我曾想她为什么多了一个“条”字,中山岂不是来的更洋气。中条山东西走向,夹在太行山和秦岭之间,像是被更璀璨的星星夺去了光芒,没有谁知道她是谁?她在哪?尽管在这个欲望的世界,中条山最出风头的,也许是李建吾《中条山的风》。中条山是普通的山,我是普通人。
别说普通,小的时候我甚至很讨厌她,翻越二十岭最快也得一个小时,让本来就晕车的我,在翻山越岭之间肚子更是翻江倒海,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捱的,对于晕车的人,每一公里的山路都是在心里默数,你可以想象。中条山庞大的很,她阻碍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好像家乡不如外面的世界精彩和发达,都是她的错。
中条山普通的甚至有些卑微,但这并不影响她像母亲一样,养育我们长大。她也是最深情的母亲。一如,天气晴朗的时候,你总是可以望见中条山就在北面的不远处。
中条山的风确实名不虚传,上学时候我一直是骑自行车,运气不好的时候,上学顶风,放学也顶风,夏天和着雨水迎风拍打在脸上、模糊了眼镜,风吹着上衣和裤子迎风招展,衣服成了旗帜;冬天寒冷的西北风顺着裤腿,贯得个满身凉、透心凉。只有亲身体验者才会明白那份力道。当然也有运气好的时候,上学顺风,放学也顺风。夏天顺风,真是坐地日行八万里。冬天顺风,家里的热菜热饭滋味也更加美味香甜了。
在芮城看中条山,尤其是冬天的雪景、很美。一夜大雪纷飞,雪藏进了山谷,也盛开在山颠,远远眺望,有横断山脉之浑厚,不分伯仲。其实最早发现中条山景色之优美是站在永济看,冬天有玉龙雪山之姿,夏天雨后腾云驾雾、烟雾缭绕,仿佛是在仙境,我常开玩笑说:这景色拍《西游记》不用烟雾道具,自带这那个氛围感。
中条山我的家乡苍翠、深邃,像母亲一样养育着我。中条山南北跨度10—15公里左右,蜿蜒曲折、重峦叠嶂,大山自带的那份雄浑,像是一位母亲无言的爱。
这篇稿子放在手边几天了,总想着怎么写得更充实一点,算了吧,中条山就是普通的存在吧,我一样,没有什么不好,中国人从来也不鼓励什么:站在舞台中央。
冬去春来,一年一年我长大了,中条山也越来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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