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明。我想起前天晚上(周五),在学堂课上,某小女生忽然说的一句话来:
“祝老师清明节快乐!”
她说的时候,稚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我料不到她会这样说,先是诧异,而后,转念一想,觉得并没有错:毕竟,清明也是一个节日。只是,在现在——或者很早以前就是——清明节更多意义上成了人们缅怀逝者的节日了。
但我受了这位小女生的祝福,终于觉得清明节也是可以快乐的。只是,这快乐要矜持些,庄重些。当然,这样说,似乎有些虚伪。然而,快乐不快乐,总是活着的人的事了,对于那些逝者,又有何补?
比如我的祖母,她在生前的时候,我待她好,她的亡灵总不因为我在清明时的快乐而恼怒于我罢。因为,如果生前待她薄,又何必死后对她厚呢?又如我的姨母,虽然她到现在已经逝去十七个年头,她逝去的时候才四十八岁,但从她逝去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无数个梦里寻她,而且,注定要永远寻下去;又何必仅限于清明这一天寄托哀思。或者,我倒是应该在清明纵饮,醉了,然后,那些刻骨的伤痛可以驱除些……
而有幸,在昨天(还不是清明),我受了同学的邀请,去他的老家,和他的亲友在他们的小镇上一起欢快地用饮。他们总共五对夫妇,我只身一人,但的确愉悦得很。他们大多用红酒,我只偏好于啤酒,当然,这可能限于酒量。他们总是太好客,供的啤酒,是俄罗斯产的,味道清新隽永,十分上口。自然,我是禁不住多喝几杯的。
然后,在宴席上,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从黄昏的五六点,一直饮到将近十点才散。
在夜里,宿在同学家一二年前新盖的别墅里,四面是霁后郊野的碧丛。在今天,清晓起来的时候,更听了楼外隐隐的啼鸠和各式欢快的鸟的声音。那真是人与自然最美的融洽。
于是,在清明节的今天,我在缅怀故人的时候,的确如小女生所祝福的一般:清明节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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