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中旬,县振兴办对驻村工作队进行了部分调整,县委党校由合水镇社区调整至兴砂村。
到兴砂工作还没多久,队员青伟和支书邓琳就告诉我二组有个老人很可怜,喊我有时间一起去走访一下。我当时是满口答应,但因为多种原因,直到上周三中午,我才第一次到了老人家里(青伟是第二次,支书就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们买了一提八宝粥。
我搞驻村工作已经有一年半时间,知道乡镇每个村(社区)都有些可怜的老人。在社区工作时我就与支书彭玉梅常看望一个全身瘫痪、卧床十几年的老人。后来还通过各种努力,为她重新鉴定了残疾等级,使老人享受了数月残疾补贴。
兴砂村二组这位老人,离村部楼并不远,没费多少时间,我们就到了老人卧床之处。
虽是热天,老人盖的还是严实,除了露了个头,就剩一只枯手在外面。听到有人说话,老人把手慢慢缩进被子,还吃力地用手扯了几下被子。我走近一看,老人不仅手是枯的,整个脸也是枯的,“皮包骨”、“骨瘦如柴”所描述的,应该就是老人这副模样。
老人床上很是凌乱,靠内墙床边沿脚一侧有很多擦拭过的抽纸。我闻到一股异味,但无法确定那异味是从那些抽纸还是其它别处发出;另外一侧床边有一个小桌子,小桌上面有一个碗,碗是空的。
老人八十六岁,说话声音大一点的话,她还能与你正常交流。我们跟老人简短交流后,支书打开了一瓶八宝粥,并小心递到老人手上。“让我帮她喂吧!”我对支书讲,然后从老人手里拿回了八宝粥,一勺一勺给她喂。
图为兴砂村支书邓琳给老人递八宝粥。老人吃的很有耐心,我喂的也很有耐心。即使我再有耐心,老人嘴边偶尔还是漏出少许粥。老人用手上抽纸,努力地想去擦拭,但动作很慢,手还略微抖动。我拿过老人手上抽纸,擦拭掉了残留在嘴边的粥。后来我干脆也准备了些抽纸,一看到老人嘴边有粥漏出,就很快地轻轻地擦拭掉。
图为本文作者给老人喂八宝粥。“张副,我去给老人买箱矿泉水!”队员青伟跟我说了一声,也没等我回话,很快就走出了房间。其实他不需要等我回话,驻村工作朝夕相处几个月时间,彼此性格都很熟悉。
驻村第一书记和队员:一个喂八宝粥,一个准备矿泉水。一瓶八宝粥,我将近喂了半个小时。期间我反复发出感叹——“可怜”,反复跟老人讲“慢慢吃”;老人也反复向我表示感谢——“难为你了!”(“麻烦你了!”)我给老人的答复是:“不要紧!不用谢!每个人都会老的!”
的确,每个人都会老的。老年人,尤其是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在生命最后阶段,也许就剩一碗饭、一瓶水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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