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

天空褪去了几日的阴暗，阳光穿透云层，室内异常明亮，窗边的书架上灰尘一粒粒清晰可见。桌上杯子里的茶已经放了很久，我感觉它还是很烫。我试着用手碰了一下杯壁，端起来一饮而尽。

挂在墙上的电视不知播的啥节目，镜头不停的在主持人和台下的观众面部切换，晃得我眼花。张着嘴的、皱着鼻的、瞪大眼的。演播大厅的空气一定很稀薄。强烈的阳光照耀在屏幕上，灰白色的屏幕反射出老妈的影子。老妈眼睛紧盯着屏幕也张开了嘴。“妈，你口水掉下来了。”老妈没看我，抬起手掌在嘴巴上抹了一下，终于转头瞪了我一眼。我说：“妈，能不能换个台？”老妈把遥控板丢给我说：“你翻嘛！”我看了看遥控器没动。我盯着屏幕，不久发现自己也张开了嘴。

太阳渐渐被对面楼房挡住，一群麻雀聚在楼下的小叶榕上，树枝不住的抖动，叽叽喳喳的吵闹掩盖了电视的声音。老妈把电视声调大了一点。一粒粒灰尘被巨大的分贝震动得跳起来，它们围绕在我身边欢快地舞动，旋转着融入我的肌肤，浸透我的血液。我伸出食指在书架上用力写下几个字。

一只白鹭扇动翅膀缓缓地降落在落叶松的树梢，细小的枝条像是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摇摇晃晃。白鹭左顾右盼，孤独地再次挥动双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