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悲伤的时候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现在的我就是这幅样子,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题记
One
其实有很多时候,相遇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也有很多时候,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清乔对我说,一想到他会难过失望,再惊艳的东西在她眼里也会失去颜色,任何诱惑都丧失了吸引力。而我怎样也无法体验到她的这种感情。
清乔和他租住在一间小小的公寓里,天气好的时候,里面总是布满了阳光,所有的东西都是暖暖的,簇新的被子,嫩黄的床单,窗台上还有几盆小小的绿色植物,它变成一个和蔼至谦卑的女人,讨好的看着他,问他喜欢什么口味的菜式。在还没有爱上如此的生活之前,她总来不需要为这些费神,她需要的就是昂贵的服装,名目众多的化妆品。
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出去工作了,在家里一件他的大衬衫,披散着海藻般的长发,虽然家居,但是一样的性感美丽。他说他会养着他的女人,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傻瓜,他大概以为清乔只是个跑龙套的三流小模特,而我是她的经纪人,只有我知道她一天赚的可以抵得上他一年。
Two
这样有潜质的女人,前途是无可估量的,而现在粗食布衣的为一个男人,蹩脚的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以后生一堆孩子,她就像一颗投入深海的珍珠,我惋惜心疼,我想拯救她,她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了太大的赌注,而在我眼里,爱情不过是一场花开花落,一场不切实际的赌注。
那日黄昏,我去了他们的小窝,进门,清乔正围着浅蓝色的围裙挽着头发在厨房操作,那是我喜欢的蓝色,我就知道她的生活里还会有我的痕迹,那个男人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能征服她的男人必定是成熟老练的样子,不想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五官精致,很有旧上海大户人家公子的味道。这样一个眼神清澈的男子,脸上挂着微笑,他叫我简言,面对这个腼腆的男人,我那些准备好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清乔对我说,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你给我都是浮华的表面,是虚荣,愈是成功愈感到空虚,而现在,做一对世俗的夫妻,温暖又安全,这就足够了。
Three
生活就像电影一样,我明白了,她这是要离开我了,放弃了我们共同打拼多年的事业,感情。忍受了那么多的辛酸,那些华丽,光彩照人背后的心血,现在都不需要了,爱上他,就不再盘发髻,戴项链,穿高跟鞋,吃饭不再有表演性质,虽然这些对于我意味着堕落,可是她是以幸福的名义去做,我无权阻止。
我不理解他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幸福,于是我约他出来,带着许多的怨恨和不满,刚刚我为清乔谈成了一笔广告,价值不菲。我包下整个旋转餐厅,我要告诉他,这里才是天堂,这才是女人们喜欢的情调和排场,而他会惭愧到无地自容。
然而我错了,他从容的给我拉起椅子,自然的享受这里的一切,仿佛很熟悉,音乐低缓忧伤,透着未世的苍凉,是一首法语歌,这是我和清乔最喜欢的,在气氛过于僵硬的时候,他侧着头微笑着说,“我喜欢这里的浪漫时尚的感觉,但是我更喜欢清乔布置的家,和她烧焦的鱼。”说完优雅的一举杯。我酸酸的回他,“为什么不让她继续工作?”“我可以养我的女人,她的工作太辛苦了,而且很复杂。”
这就是清乔的小幸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我看着他坏坏的微笑,想好的说辞就这样流产了,这个傻瓜,他还不知道他赚到一年的钱还不够清乔一件衣服的钱。他很有礼貌的对我说:“简言,我先走了,谢谢你请客,下次我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吃,一定要赏光哦,我可是深藏不漏呢。”
Four
突然我想我应该帮助他们,毕竟这是清乔的幸福啊,或许爱情就是这样的,说不出因为所以,没有规律,只是因为遇见他,然后爱上他。于是我开始关心他的事业,我为他赶了一个特别的策划,我非常肯定它很好,好到他会挣到足够的钱养活清乔,周末我们约在空罐子的酒吧见面,很喜欢这里,所能邂逅的男人都有着统一的气质,类似于落魄画家,愤青这类型的青年,却又有着满腔的热情,这一点我最喜欢。
我们走出暖烘烘的酒吧,我说:“和清乔结婚吧。”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Five
那天,我把策划好的企划整理好,去了清乔家,浅蓝色的窗帘已经不见了,清乔脸色灰暗,眼圈发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很疲惫的样子,转过头,望着我。眼神空洞。我问:“你怎么了,他呢?”“走了。”“去哪了?”“他拿了我全部的存款就消失了。”我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了,我伸出手环抱着她,我知道我的清乔又回来了。
“他说要做生意,我就把全部的钱都给他了,不过我没说是我的,就说问你借的。”她向我狡黠的笑着,那样子就像小孩子偷吃了东西,没被大人发现。
“清乔,他也向我借钱了,他一定想不到,我给他准备的策划案能赚多少。我以为他会给你幸福的。”
“我知道,他是个骗子,骗了我的钱,骗了我的感情,可是你知道么,他爱过我的,那天他喝多了,叫了我的名字。”
我们欣慰的抱在一起,我们都知道,时间会慢慢地洗去悲伤,我知道,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清乔把我们之间的一切丢弃了,走得远远旳,现在旳我们又开始回到了以前旳生活状态。花开花落,到最后还都会只是剩下回忆,而在我听到那首——永远在身边旳时候,我知道,我该好好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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