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
诗/尚凝寒
鸡鸣中有风雨
郑风的八月
“从黄河来的风把我的脸吹黄了”
那是三十年前少女时代的言辞
东风路上的西风
像金水河与东风渠一样南北流淌
在邙山头感慨“紫气东来露生禹甸”
在极目阁望虎牢关和函谷关
郑风的源头
霸陵伤别
从桃花峪到孟津这一条邙山
晋代的衣冠
一部分南渡成金陵风云
从郑州到开封这一条黄河
宋代的衣冠
一部分南渡成钱塘往事
千百年过去了
我仍在临安城中
读着题临安邸的一首诗
对照三十年前的一条裙子和一张脸
看菡萏香销细雨梦回
从我的床头可以仰望星空
没有星星的夜晚只有风雨或者风烟
彼一片平原和此一片平原
在江河的两个下游
连成一片
中间隔着淮河和已消失的济水
那些已消失或消逝的
无论是三十年还是三千年
都能从诗经中找到前人的悲欢
无尽的流水
无边的风烟
2023.9.26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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