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蒋老师帮忙疏导呼吸,我还进行了普拉提训练和身体拉伸康复。因为呼吸不只是方法和姿势的问题,还需要动员到很多肌肉参加,而普拉提在有效锻炼肌肉方面很有策略。身体拉伸康复则是在康复师的帮助下进行功能的调整,用筋膜松解打开关节的活动度,改变胸腔被限制的情况,通过神经控制训练找回身体本体感知能力。
这样三管齐下,3个月下来,我的呼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我吸气时,胸腔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山谷,空气自由地充盈其中。一吸一呼变得舒坦极了,完全没有原来促狭、艰难的感觉。想想三个月前的自己,吸口气都得时不时张大嘴巴,像极了被抓上岸的鱼儿,好可怜。我禁不住想,身上那么多的结节,也许就是呼吸不畅导致的,缺氧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细胞的病变。呼吸如此重要,怪不得儒、释、道三家都极为注重吐纳方法。
对身体的觉知也开始复苏过来了。去牙科洗牙时,能觉察到自己绷紧着身体,虽然在引导身体放松后没多久又再次觉察到它的紧张,但比起以前对它的一无所知,算是进步许多了。曾仕强说:“身体的疾病都是由紧张而来,只要全身不紧张,身体就自然健康。”这样说虽然有简单粗暴之嫌,但是也道出了身体与心理之间密切的联系。觉知身体的状态,调整好心理状态,使身体放松下来,最终达到身心的平衡和愉悦。
因为疫情,我的心理疗愈中断了好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看了《发展心理学》《社会心理学》《自卑与超越》和《逃避自由》,无意间收获了惊喜,解开了我心中最核心的结。
这几本书让我弄懂了自我意识是怎么来的,“我”是如何从自然界分离出来,又如何受到社会关系和社会文化的塑造。“我”看待自己的方式,很大程度上带着社会文化的印记。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的自我发展一直走在一条崎岖的路上,我对它有诸多质疑,不知道哪些是真正的我,哪些是外界强加于我的。这种质疑降低了我对“自我”的接纳程度,也耗费了我很多的心力。现在我可以把自己纳入正常范围了,我所质疑的、我所不确定的,其实都是自我发展的正常路径。
我还认识到,有时候人虽然长大了,但是有些理念会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没有得到发展,特别是在幼儿时期形成的理念。由于这些理念多数沉淀到潜意识中,人们往往深受其影响而不自知。这就容易导致自我的形成和发展出现偏离,进而带来心理和情绪问题。
这些“新”发现让我非常开心。我用新的眼光去认识自己,去调整我和他人、我和世界的关系。一切都变得轻松了,曾经困扰我的那些无名的紧张和焦虑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很自然地,我的脸上时常洋溢着笑容,人也变得柔和了。
解封以后,我又见到了蒋老师。这次,蒋老师发现之前疏通的右胸又有滞气的现象。在她帮我按压的时候,我有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反应。现在的我身体高度敏感,对疼痛几乎是“零容忍”,用蒋老师的话说是“不疼的地方放开随便按,疼的地方绝对精准防控”。以前按压有疼痛时,我会一边忍着,一边告知蒋老师我感觉的疼痛程度,比如7分,8分。现在我是一秒钟都不能忍,根本没考虑疼痛的程度,直接就把蒋老师的手抓住,不让她继续按压。我对自己的反应相当惊讶,蒋老师却很开心,直夸我与身体的连接进步多了。
既然我不让按压,蒋老师只能通过轻揉帮我疏通,同时提醒我把注意力放到阻塞点上进行深呼吸练习。一段时间后蒋老师松开手,对我说:“深呼吸5次……7次。”这句话其实没什么好笑的,我却“噗”地一声笑了,然后就再也止不住笑声,无论我如何努力,只要开始做深呼吸,就会忍不住又开始笑出来。我问蒋老师:“这可怎么办呢?”蒋老师说:“只要想笑,就笑吧,这也是需要宣泄的情绪。”结果,这一快乐的情绪宣泄一直持续了20多分钟。
回家的几天里,我做深呼吸练习时,经常有意识地去关注右胸,让空气充满它,再呼出,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通畅。这提醒了我,情绪的阻滞是会反复发生的,而且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还需要多多地练习对身体的觉察,及时疏通,有时候我们或许自己都无法觉察出来,这就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就如蒋老师对我的帮助一样。
今天看到一句话,讲得很好,所以用它来作为结尾:“生活能治愈的,是愿意自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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