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营是用来逃跑的。”是,真正的逃跑者永远在路上,而且永不绝望。
想着自由,第一幅补脑的画面是《肖申克的救赎》中的男主安迪,十九年如一日的用那把藏在圣经里的小锤子挖造了通向自由的隧道。就是那个挖掘的动作,不断重复。真的,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他的每一根羽毛都闪着自由的光辉。
也有许多鸟像飞蛾一般,执意扑火。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种枷锁这种束缚若化为实物,也许以金钱、权力、地位做喻最为形象。“一无所有才最自由”这话听起来偏激,可正过来说,一个人占有的越多,被占有的也越多,却听起来十分在理。人被社会化之后,绝对的权力绝对腐蚀人。涅克拉索夫说“你可以不做一个诗人,但必须做一个公民”,比起这话,更喜欢卢梭的“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是公民”。卡夫卡的日记:“德国对俄国宣战。——下午游泳。”一个彻底的私我的个人,不是社会人或是行动公民。他过的叫做生活。看河流如何弯曲,而不是成为它的搬运工;看棕熊如何卖萌,而不是汲取它的胆汁。不然给你一片树林和湖泊,你也没法成梭罗那样的流浪汉。梭罗做了一个关于生活的实验,或者说,一次有关生活的反叛。不是逃离生活,而是走向生活。
自由不是一种奋斗后上帝给你的最终奖赏。安迪花了十九年逃脱了监狱,但是他会有新的生活,会有新的束缚,可我相信,他会保有这种关不住的精神。这种“在反抗”的状态就是自由,追求自由本身就是自由。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梭罗的反叛就是自由。
“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依然有人仰望星空”。自由就是在阴沟里仰望星空。
不必为承认人类与生俱来的不平等而感到羞愧,不平等的是人在社会上的境遇和条件,但是,我们可以自由选择。尽管逆境无处不在,但人可以选择勇敢的红杏出墙。所谓积极生活,亦不过就是超越逆境和被动,在别无选择中积极选择罢了。想要收获自由所带来的美好,就要像真正的人那样,去承受支撑自由价值的艰辛。
自由女神像立在那里纪念美国的自由。梵高的《星空》看起来更像是他灵魂出走的地图,画出的是他神驰的旅行路线。那颗星星很大、很亮、很炽热,而且很低,低到让人觉得教堂的尖顶一不小心就会钓到它。
你瞧,西西弗按着一二三的节奏打着拍子推着石头上山呢。傍晚,他追逐着夕阳踏风而下,“哎呀,又差一点就追上啦,明天再来!”趁着上帝转头那空挡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真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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