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徒步

作者: 木对木 | 来源:发表于2023-06-16 13:35 被阅读0次

    我正试图梳理纷乱的思绪,准备把它们一并拐进手机里,形成一条清亮的文字河流,算是对此刻的备份。偏偏这时候窗外几只不知名的鸟叫声晃荡进了耳朵,于是上至脑海,下至心田,都响起“唧唧”或“叽叽叽”的应和声,声音既不响亮,又不整齐,像丢失的小鸡寻找鸡妈妈的叫声,很是让我恼火。

    我总认为只要是我一个人独处,这世界就会变得清静,事实却并非如此。对鸟叫声免疫后,思绪仍然在纷飞,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很奇怪,它在我身体里,为什么不听我使唤。

    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走多久走多远就看什么时候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不然不打算回头,这是个性使然,否则便像喉咙里卡了根刺。

    我推开门走出去,来到大街上。以前的县城大街十字路口最繁华,百贷大楼,新华书店最显眼,名响亮,名声也响亮。名叫的大其实并不大,名叫的大其实不唬人,跟逛菜市场一样毫无压力。现在的大街基本一个样,高楼大厦门面房,饮食娱乐一条龙。里面的人很会识人,随便逛也不是不可以,消费才是王道。

    这条大街虽然也叫大街却并不大,路口有斑马线却没有红绿灯,对于走路的我不太友好,穿过这个十字路口费心费胆,最后还是等我同侧的车龙过尽,来到路中心,再等对侧的对向的车流流完,才斜着脑袋快速来到马路对面,才把提着的心吊着的胆放下,才又重新思考刚才的问题。

    走了不到五米,刚刚开始理思路,又不得不放下,还是因为路。接下来还有两三公里大街得走,还得提防车辆。这不,我上了人行道,一辆洒水车来了,我只得改变方向向路边店快步前进,以免落在水枪的射程里。

    这一放下就是两三公里,得右转左转再右转穿过三条街才能到湖中路,那里没有机动车,只有比机动车小而慢的自行车、电瓶车和行人,这个点它们和他们都稀少,不用担心。湖方圆百里,想走多久都成,估计今天我得一阵好走。

    我只所以选择出来走路这种方式,并不是随意为之,是有了大致的思路。这得益于这些年开了不少眼界。话说,没吃过猪肉,见了不少猪跑。这说来话长,但还是长话短说。

    物质丰盛后,人们更加注重精神追求,又开始回溯本源,追求身心平衡。琴棋书画,广场舞,太极拳,八段锦,健身,瑜伽,城市马拉松,户外活动等等日益兴盛。给我带来启发的是禅,起源于一些道听途说。这里得说明的是,道听途说这个成语不仅仅是以前的口口相传。电视,电脑,手机等使它的容量无限扩大。手机里随便几个APP就顶以前行万里路的道听途说的量了。

    言归正传,道听途说谁谁谁花钱到什么山什么庙闭关修炼多少天以避世间事纷繁杂乱,这是其一。其二是听说坐禅可以使人清净无暇。这个西游记里就有,羊力大仙与唐僧比坐禅,一坐就是八年,最后靠耍阴谋诡计分胜负。坐禅居然可以用来比试,唐僧可真是又喜又惊!不管了,我知道它们都是净心之法,似乎解决眼前的问题用得上。

    但刚才坐了,坐不住。于是我想起相对论,坐不静说不定行可静,所以我才出来走,去一个人少车少之地去走。脑海里也有行禅一说,却不知出处,想必是道听途说久了,忘记了,现在也没有人提起吧。

    想也不能好好想,走得也不是很顺当,有些闷吞吞,终于来到湖边,好在身体得到了预热,也为接下来的远足开了个并不匆忙的头。

    放眼望去,湖面很开阔,波光粼粼,远山近水,高天流云,风舞鸟翔,顿时令我吐出一口粗气,散乱的思维仿佛听到了集合的号令,正在向大脑中心靠拢。

    湖边多有垂钓者,我走过去看了看他们的收获,外围有闲坐的人群,顺带听了听他们的闲聊。这些人里老中青都有,我奇怪他们怎地如此悠闲,大老爷们不去干事业,不去带儿孙,在这闲坐闲钓,岂不怪哉!

    很久以前的农村的年末,忙活了大半年的农人清闲下来,才有这般无所事事的月余光景。于今的年末只剩下七天。我今天能够有空,是因为之前填了半个月的空。他们大多还是平日里见到的那群人,他们仿佛是“相对论”专门派来与闹市的拥挤压力、匆忙快节奏作对似的,真令人羡慕。

    一声高吭的车鸣声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我才惊觉自己走神了,我是来走路的,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差点岔到其他的问题上去了。

    我向前走,向前看。我决定先将心思集中到走路上来,能够完全集中就证明我能够掌控自己的思维,问题也就基本解决了。但我置身如此风景胜地,现在又打心里不是很希望过快实现它。这就好比呆屋里吃穿用度都可以通过快递送上门能不出门便懒得出门一个道理。

    路照走,只是让思绪多飘一会,应该不会生发多少负面效应,我这样想着上了湖中路。宽敞的道路两面临湖,路另一头是一座百来米高的青山,路再从山的两边绕过去后合二为一,如此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依山傍水,铺就美好前程。路上行人两三,与之前的状况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人一少,环境又好,原本拥堵的大脑忽地空荡荡一片,仿佛里面塞满的人和事一下子都散到这广阔的自然山水里游玩去了。轻松的同时,我还真有些不习惯。看来身体的每个器官都自带使命,不让它干它的活,它就会空虚。可以想象,若一直不让脑子思考,它岂不是无聊至极。

    在无聊之前,我还是兴奋了一段,感觉行走起来像一阵风,偶尔还快步小跑了几下。兴奋了一小段之后,又充实了一大段。那是头脑里一些事情的惯性在起作用,它们把四散的思绪又召了回来,对自身进行了深入而流畅的思考。

    某亲戚与人产生了纠纷询问我的意见,多年未见的战友明天带媳妇要来家里,孩子前段时间在外地的学校里二阳了,虽说是好了,但尚末返家,是不是该抽空去一趟等等,一件件泛上来,一件件落下去,走马灯似的。

    一件事泛上来到想明白了落下去,大概便走了几百米,这一阵好想,便是一阵好走,大脑里的那些事情的惯性渐渐地使完。

    我才想起观赏风景,身后来了三五个骑行的年青人,一个骑在电瓶车上的红裙女孩使劲用脚蹲地来到我跟前问路,我指明了方向,她又问车子为什么不启动,这就不归我帮了。她们走远了,大脑才开始无聊。

    我百无聊赖往前走,觉得该集中精力走路了。当我准备集中精力于走路时,发觉走路已经走得很自然了,也使人很舒畅,并不需要费什么神,大脑完全可以干点其他的事。

    于是,我考虑写点什么。无聊的时候,最终落到想写点什么上面,这令我发笑,仿佛文章是因为无聊而产生似的。

    写点什么,有什么可以写的呢?我倒是很快起了个头,边走边语音。把脑子里的灵感倒进了手机里,再一看,什么呀,又删得连个标点符号也没留下。如此一番好想,每每有个题材,却屡屡迅速被否。

    不知不觉中我的思维又走偏了,此行的目的是解决思维不受控制的问题,却又陷入与写作有关的问题。于是赶紧作罢。看了下手机,已行走近两小时,思绪飘的够久的了。

    接下来,身体进入了新的状态,全身振奋,毛孔舒张,大脑却基本放空,对它稍作引领,很容易就加入到身体的运动中来,无需去想什么了,也并末陷入到想象中的无聊中去。

    这种状态当然是期待的了,思绪不再纷乱,也任由我使唤。我继续行走,又是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却丝毫不觉得累或不适。

    回顾近四小时走过的近二十公里路,无意中完成了一次远距离徒步体验,很久没走这么远的路了。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最好的伙伴也是自己,今天徒步的路上,它们从对立到统一。

    习惯了科技带给生活的便利,身体自然就懒了。本以为自己还算爱动,实际上运动量还是少得不行,对不起动物这个总称谓。身体动少了,相反,脑子却动多了,脑子里也就杂了,乱了,伤脑筋。

    看来还是得经常运动,也好把思绪拐进文字的河流,越来越清亮的河流,为时光备份。

    徒步是指有目的的在城市的郊区、农村或者山野间进行中长距离的走路锻炼,徒步是户外运动最为典型和最为普遍的一种。由于短距离徒步活动比较简单,不需要太讲究技巧和装备,经常也被认为是一种休闲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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