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老屋东南角有一棵板栗树,奶奶说那棵树是她栽的,后来,搞集体的时候充公了,再后来,责任制搞单干的时候,又分给个人了,那种分法,很奇怪,好几户人家共同拥有一棵树,甚至还有好几家共同拥有一头牛。
乡村随记这棵板栗树划分到隔壁的大伯家、我家、奶奶家共同拥有,是按人头为比例来划分的。
这棵板栗树,粗约两人合抱,树下有一冠坟墓,小时候,父亲在树下整了一个小块平地,用石头垫底,每年的农闲间,到自家的山场上砍些松树枝,用剖开的小水竹篾捆绑好,堆起来,做灶塘的引火柴用。
每到板栗成熟季节,多由母亲跟隔壁的妈妈(隔壁的大妈,我喊妈妈,她人特好,一生勤劳善良,妈妈逝世之前还在田间劳作)商定一个日子,然后提前用镰刀把树下的杂草刺架清理干净。
乡村随记到了打板栗的那一天,会爬树的大人扛着竹竿爬到树上,进行敲打,我们小孩子就一手提着竹筐一手拿着火钳,慢慢的捡。
说起在树下捡板栗,也是有讲究的,当树上的大人竹杆在东边树枝上敲打时,我们就要在南边的树枝下拾捡,以防被板栗落下时砸中,而且,一定要记得戴帽子。
板栗收集完工后,用大秤称好,自家提着属于自家应得的,拿回家,堆好,然后用稻草盖上个三五天,再取出,剥开取仁,拿到集市上售卖。
剥板栗,也是一细活,一只脚踩住带刺包的板栗,用手上的剪刀或者钳子顺着刺包上裂开的纹路进行栗子与刺包的分离,稍有疏忽就会被刺包上的细刺戳中。
村子上,有几个老人可以打赤脚踩在刺包上做剥离工作,这让幼时的我羡慕了好多年,后来知道了,因为他们小时候贫穷,没钱买鞋子,经常赤着脚漫山遍野的奔跑,也就练成了这种铁脚底板。
乡村随记一些品相不怎么好看的,就留着自家食用,板栗生吃熟吃都行。生吃,剥开那层硬硬的皮壳,把仁放入嘴中,轻轻一嚼,满口的沁香,运气好的话,能够在刚入霜季的时候还能在树上打摘到一些当时遗漏的,那个味道就更棒了。
有我们这儿,最常见的是板栗烧鸡或者板栗烧肉,我们孩子调皮,喜欢在母亲做饭时,把剥好的板栗放在火锹上塞进灶煻,用温火慢慢烘焙,烘熟的板栗特别香,但我们很少等到烘熟的时候,多在五分熟的时候就急不可待的开吃了。
拥军 随记 2018/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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