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

　　“不争气的东西，连男孩都生不出”

　　“怪我了，还不是你没用，连带着孩子也这么没用”

　　“你……”

　　他们还要说什么

　　我不想听……不想……谁来救救我……带我走吧……

　　女孩倚着门，蜷缩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

　　“乖，不怕，我来保护你”一道女声温柔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女孩睁开眼睛

　　是谁在说话？

　　女孩，微微张开嘴，小声的问“你是谁？”

　　……

　　周围黑暗寂静

　　没有人回答

　　女孩眼里燃起的希望渐渐暗淡

　　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我

　　女孩更努力地蜷缩身子，仿佛周围都是冰冷的白雪，快要将她吞噬

　　……没有人来救我……就让我沉入这深渊吧……

　　

　　一道光，溜出紧紧拉上的窗帘，照在她的脸上

　　不属于她世界的温暖使她痛苦

　　微微睁开眼，又是一天吗？

　　女孩强撑着身子，扶着门想要站起来，腿一软“扑通”就跪在地上

　　女孩的眼角微微泛起泪花

　　好疼……膝盖好疼……

　　她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坐在书桌前，调整镜面

　　白皙的手，拿起梳子，顺着发丝

　　恍惚间，她觉得，镜子中的不是自己

　　原本，带着病态白的娃娃脸，变成面容红润的瓜子脸

　　女孩楞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是我吗？

　　她感觉，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勾起嘴角在笑，微微张开嘴，“我会保护你的”

　　女孩不敢相信地眨眨眼，一下一秒，镜面上浮现的，不就是那张熟悉的娃娃脸

　　可能，是我看错了

　　怎么会有人来……

　　她熟练地，扎起马尾，整理校服

　　

　　

　　学校

　　她站在校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门口的老师催促着，才迈开脚步

　　

　　女孩低着头，走在漫无边际的长廊

　　“病秧子，也来学校？”

　　“离她远点别被传染”

　　“听说她的爸妈特别讨厌她”

　　“我是她爸妈，也不喜欢她，看她微微弱弱白莲花的样，真恶心”

　　……

　　不……不是的……我没有传染病……不是的……谁来救救我……

　　女孩紧捏着衣角的手冒出汗珠，脚步逐渐加快，由慢走到小跑

　　冲到教室，“啪”把门关山，依着门粗喘着气

　　沉重地摔门声惹得同学紧皱眉，看着她

　　“这么大架子，没见来几次学校，小姐架子到挺大”

　　“这是想引谁的注意”

　　女孩怯手怯脚地将门打开

　　缩着脖子找自己的座位

　　被拉到最后一排的桌子唯她一张

　　孤零零的只树立一张桌子

　　女孩呆呆地看着，我的椅子呢

　　她怯弱地看了眼周围地同学

　　不是无视，就是不屑地翻着白眼

　　“哦，我以为你不来了，正好我的椅子坏了，就拿走了”男孩翘着二郎腿，依着她的椅子

　　“你也不怕有传染病”

　　“没办法，我可不想下楼再搬”

　　他笑着和前面的女生打闹

　　女孩将书包放在桌子上，下楼搬椅子

　　

　　面对承重地椅子，只有11岁地她显得格外矮小

　　她嫩小手，印出几道血印，还死死地抓着，颤抖着腿，踩向下一层阶梯

　　“叮叮叮”

　　急促地上课铃声在她的耳边催促

　　她急地三步并两步

　　“哐当”

　　女孩摔倒在地，椅子也被砸在地上，惹得上课的老师皱着眉

　　“王雯黎！你在搞什么，这么大动静，搬个椅子都不会，赶紧进来上课！”

　　王雯黎强忍着在眼眶里的泪，爬起来“好”

　　她好像看到他们在笑，是在笑她吗？他们好可怕

　　“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她瞳孔一缩，又是这个声音

　　重新坐会位子

　　王雯黎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边，多出一张桌子，有谁来了吗？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终于放学，她趁着下落的夕阳，仔细收着书

　　“王雯黎！”

　　她抬起头，是她班上的女同学急匆匆叫住她，冲到跟前，刻意的又退了一步

　　“王同学，我今天有课，你帮我把卫生打扫了吧！”

　　说着她将扫帚，靠在她的桌角

　　王雯黎，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有事，但在她嘲讽的眼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就这么说定了啊！下个星期，我再还回来”

　　看着第一个的成功，就有第二，三……直到空静的教室，只剩她一个

　　王雯黎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拒绝，这么多事，要干到什么时候，但……好像自己不敢说

　　她扛起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拖把，顺着瓷砖卖力地拖，只要打扫干净……

　　

　　终于打扫干净，这样他们第二天就不会骂我了吧！

　　她暗暗庆幸，抹了把额头上汗

　　有些成就感的叹了口气

　　夕阳的光，也所剩不多，王雯黎急匆匆地背着书包就跑着下楼

　　楼梯口拐弯处，一只粗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路

　　“小姑娘，是你告发的我？”

　　王雯黎向后退一大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梓浩？我没有惹到他啊！我怎么敢惹他，他是校霸啊！

　　初中部的李梓浩，借着身后男孩的火，点燃一只烟

　　他蹲在王雯黎的前面，一口烟雾吐在她的脸上

　　王雯黎抚这胸脯咳嗽

　　“是你向教育处告发我抽烟？”

　　他捏起王雯黎的下巴，很软，很嫩，手感很好

　　他勾起嘴角，微红的夕阳照在他的侧脸

　　此刻，王雯黎没有感到唯美，她好怕

　　李梓浩另一半阴暗的脸，眸子似乎在泛着危险的光

　　带着烟草的气息

　　“回答我”

　　“我……我没有”她颤抖着声，她好怕李梓浩会掐死她

　　他好像在嘲讽她

　　“小姑娘，不要对我说谎，如果不是知道什么，我也不会找上你”

　　她的眸子被水雾覆盖，腿蹬着往后退，却被男孩死死地捏住下巴

　　“我……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他好像厌烦了，捏着女孩下巴的手，反而抚上脸颊，顺着毛孔抚摸

　　王雯黎身子颤抖的厉害

　　“啪！”

　　清脆的耳光

　　她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

　　慢慢才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着疼

　　王雯黎捂着脸颊，盯着李梓浩，眼角的泪，也被这一巴掌震下来

　　他，直起身子，居高俯视她

　　“疼吗”

　　女孩嘴唇颤抖着

　　“疼……疼”

　　“乖孩子，才不会挨打，再问你一遍，是你吗”

　　王雯黎委屈地捏着裙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敢的”

　　李梓浩点点头，退到人后，背过身，深吸一口烟，顺着时间地滴答声吐出

　　“打吧！”

　　原本站着不动的男孩，突然向她走来

　　女孩惊恐地向后退

　　“求求你……求求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

　　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面对女孩的哭喊，无人回应

　　男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拎起来，对着她细嫩的脸，高扬手……

　　王雯黎无助地闭上眼睛，谁来救救我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