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抒
——读林海音《城南旧事》有感
缪塞说过：“世界上最美的诗歌，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城南旧事》就是这样美丽而忧伤，能让人纯粹得流下眼泪的作品。小学时期，因所读小学为“城南”而与《城南旧事》结下缘分，一度幻想里面的故事都发生在“城南小学”附近。如今又重读《城南旧事》，竟又忍不住读下泪来，一时感慨许多。
《城南旧事》讲述了以“小英子”为主人公，或者说是通过小英子展开的一个个故事：惠安馆中人们口中的“疯女人”秀贞其实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痴等着爱人思康也苦苦寻找着女儿小桂子。她与英子结成了朋友，英子无意间发现好朋友妞儿的身世与小桂子极其相似又加上她脖颈后的青记，便忙带她去和秀贞相认。母女二人相认后赶火车去寻找思康，却一同丧命于火车下；英子一家迁居新帘子胡同，她结识了一个为供弟弟上学不得不去偷东西的年轻人，后被巡警抓走；兰姨娘来英子家，英子发现爸爸对兰姨娘的态度不对，原来爸爸喜欢兰姨娘，小英子撮合同住家中的德安叔与兰姨娘，后来他们俩相爱离开；九岁那年，奶妈的丈夫来找宋妈，小英子得知宋妈的儿子溺水身亡，女儿被卖给别人，疑惑为什么宋妈不照顾自己的孩子却跑来伺候别人家的孩子，宋妈含泪离开；最后，小英子的爸爸因肺病去世，英子也感觉自己长大了。
作品回忆了小英子童年时期住在北京城南时的人和事，但独特的是透过小英子即儿童的眼睛来看当时北京的人事。文章乍读平淡而自然，作者用小孩子的口吻絮絮地说着一件件童年往事，没有多少波澜起伏的情节，就连秀贞和妞儿命丧火车下这令人惋惜和震撼的情节，作品也没有直接血淋淋地正面描写出来，而是通过小英子昏迷时听妈妈和宋妈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才得知母女二人的悲惨结局。而文章新颖地让小英子对这段回忆渐渐模糊，在纯真的儿童记忆里，只有西厢房的小油鸡、井窝子边闪过来的小红袄、笑时的泪坑、炕桌上的金鱼缸、墙上的胖娃娃以及那淡淡的桂花香。
说实话，看这一章节的时候尤其是最后得知秀贞和妞儿死于火车下的时候，心里一阵痉挛，鼻头一酸，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那个让人避而远之的“疯女人”只不过是为爱而痴罢了，她倚在门边露出的笑是那么和善，只有小英子觉得她是那么可爱而又可怜。而那个被养父逼着卖唱还被暴打的妞儿也就是小桂子终于找到了亲生妈妈，好不容易母女俩相认却抵不过命运的捉弄，实在令人心疼。
文章总共就写了几件事、几个人，而这些人最后都离小英子而去，作者表达了告别童年的悲伤和怀念的情感，向世人展现了大人世界的悲欢离合，作品充满了孩童的天真，却道尽人世复杂的情感。林海音用孩子的眼睛、孩子的口吻带我们重温了当年那笼罩着愁云惨雾的生活。文章字里行间隐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剧气息，大人们的良好愿望与现实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孩子不懂的忧伤隐藏在底层人物的不幸之中。书中极力淡化善恶的评判标准，以欢乐的童心对待现实中的丑陋，虽然现实很沉重，但是内心依然保留一片快乐的天空。
人都在“离去”中长大，小英子也是如此。“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一年四季不断轮回，而童年已不再来。书中诠释了成长的内涵：对美好生活的依恋终敌不过现实的变化。此书用怀旧的基调，以一种自然、委婉的语气表达着儿童的成长情绪，使文章充满着纯粹、平静的诗意。
读完以后深深地被其沉沉的乡思、淡淡的哀愁和朴素的温馨感所打动。我想，再过多少年，这本《城南旧事》都足够我回去寻找童年时期的感觉，城南旧事，是小英子的回忆，是林海音的记忆，也是你我对过去的怀念。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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