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跟往年相比,氛围浓了很多。
首先仪式感上有了回归。在大单位拍拜年视频,拍完了觉得缺了什么,然后专门又拍了一遍。再拍的时候统一了着装,带了红围巾。其它部门很多拿了道具,单看更加红火,但合在一起看,只带红围巾的反而更简洁利落。
在小单位做茶话,朗诵毛泽东诗词的时候也带上红围巾,氛围感也一下不同了。
红围巾还都是借的,辗转了很多的部门,借到围巾的部门潇洒些,置办和持有围巾的部门操心回收,反而有些患得患失。
非必要不离渝,没有了选择的自由,也没有选择的烦恼。不用匆忙赶路了,正好安心回父母家过年。
我的父母、木果的外公外婆已经年迈,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主场意识和主办权。尽力生活的人就是这样。所以可以预计未来几天的生活都将会是如此这般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打算直到他们看到这几个小的觉得很讨嫌,再自动滚出门不迟。
木果穿着平时的衣服回家,吓坏了老年人。一件T恤,再说是高科技德绒的嘛,也不过就是一件厚些的T恤。然后就是一件校服的外套,类似一件化纤的风衣。中间本来还有一件抓绒,试过,从来就没穿过。外公翻出了羊羔绒的黑色外套,拿出了毛衣叫木果穿上。
毛衣是新的,蓝色和绿色交织,还有吊牌。外公介绍这是他60岁生日的时候外婆给他买的。
What?外公现在可是已经75了。
一扭头,看到晾的衣服,其中一件浅蓝灰色的秋衣应该是外公的。至少是二十年前的样式,袖子烂成了渣渣。
我错乱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觉得此情此景跟从小到大看的那些穷苦父母含辛茹苦抚养孩子的桥段,完全不搭界。
我也没有吃过苦,受过所谓的冷眼,从来没有出现过咬牙切齿誓要出人头地的心理和行动。所以我设想了一下名场面——我含泪把渣渣秋衣甩在地上教育外公要穿好的,心里想要不要这样。
哎,又不是没给他买,他又不是没有,他又不是穷苦出身,他又不是邋遢不讲究,他就是喜欢把物品用到极致而已。总之他开心就好。
还有些佩服外公,能这么用东西的人,一定有他特别专注之处,而且比较有常性,最重要的是省钱的时候不纠结。
木果平时从不多穿,就是勉强穿了,觉得燥热也会飞快地脱下来。这次套上这么多,我看他也上好。只是在外公外婆面前不知不觉有点退行到童年,有点手足无措,又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又加上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了,他在家里就还兴高采烈笑嘻嘻的。
换了卡爆的手机。收拾了床铺。洗头洗澡洗衣服。在卧室找出一个角落放上摇椅、小桌、立式的烤火器。找出白色、黑色的鞋油,擦到白色、黑色的靴子上,擦匀再擦亮。
前段时间我启发木果要给自己一个宏伟的志向。木果问我小时候有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小时候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那时候有句话,叫男看金庸,女看琼瑶,不男不女看三毛。我是看三毛的那一类。
三毛所写的都是日常的生活、交往,连感悟都很少。看起来是小说,其实是散文。
她生活得认真用力,是因为她差点连生活都没有,需要自我疗愈。
我那时候看三毛还体会不到这一点,吸引我的是远方。
后来受到一些挫折,现在看来不值一提,最终还是被包罗万象的生活疗愈。
所以没有远大理想的两娘母还是相约要给自己一个新年的目标。
做好自己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再做好自己的事。绝不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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