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发现我妈越来越爱和我腻歪在一起,无论我是在楼顶看书晒太阳,亦或是楼上看电视。每每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熟悉的身影就会映入眼帘。有时会找个简单话题,有时候仅仅是坐在身旁,太阳很好的时候就枕着自己的胳膊懒洋洋的睡觉。这时候连周围的空气也飘荡着幸福,不动声色的幸福。
我妈挺胖,个子也不高,记忆中她的皮肤很好,很白。这几年风吹日晒勤勤恳恳的工作经营,手指茧子很多,脸也晒黑了,听说胖人不容易长皱纹,可是我还是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到她眼角藏着的风霜雨雪。看着看着就容易鼻子发酸,放在膝盖的书上面的字就渐渐模糊不清。
你脾气不好,耿直,易怒,倔强,固执。还记得,高三时,星期天中午,那次你正煮中药给我喝,那时我们冷战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话,你脾气犟,我亦执拗,谁也不打算先开口说话。那时候我很坏,真的很坏。看你把要给我喝的中药熬到一半,我拎起书包就要回校,你见势就拉住我,话语依旧很凶:“去哪?把药喝了再走!这么大女孩子家这么不听话!”一听内心就开始得意洋洋“叫你不首先跟我讲话!”仿佛象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没过五秒钟,我就难过得想哭,因为你爱我胜过自己才情愿输给我,放下你的架子。
你爱得不动声色却地动山摇。
那时候,你不听话的女儿,处在高三,以为除了迷惘和对未来的恐惧一无所有,任性得只顾自己的感受,只知闹腾发泄无法抗拒的内心恐慌。就在那一刻,我卸下铠甲缴械投降。
现在我天天在家,你几乎不对我发脾气,无论是我看电视或是汲着拖鞋拖遢的样子,或是看书至一两点或是起床九、十点。这都是原来你所痛恨的样子。如今你只是温和的劝说。
每年才回来两次的女儿,或许今后一年或几年才见一次,弹指就千年。你的目标变得单纯且单一:只希望她能身体健康,才是全部福祉。
我一直都没能长成你所期许的样子,可你仍旧义无反顾的爱我。
每每听到满文军的《懂你》时总是泪流满脸。你把爱给了我,把全世界的爱都给了我。
所以,有你在的地方冬天太过于遥远,因为爱是阳光,阳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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