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住院的时候,认识一个离休老干部。比父亲大三岁,住老干部病房,俩人唠得挺投机。老干部是上甘岭时受得伤,头骨被弹片击中,塌了一块,说是腿里还有。
他那时候是通讯兵,战役中电话线断了,一个连上去抢修没有回来的,最后连长说咱俩一起去,我在前面。然后连长为他当着炮弹,他完成了任务。一等功,由于不识字,退休时只是县城的武装部长。他跟父亲俩人天天唠,经常唠得眼泪吧差的。我知道他俩有一天还一起喝了一瓶啤酒,但是我装不知道。
父亲去世后,我去县武装部打听,得知那位老干部也在不久前离去了。那一代人,或者说经历过战争的那些人,他们对人生的态度是乐观的,对生命的理解是无畏,反而对荣誉,却是无比敬畏。因为在他们眼里,那些勋章不仅仅是给个人的表彰,更是给他的战友们最崇高的肯定。
去年国庆回老家去,看看老宅,也看看那些前辈们。遗憾的是,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一个时代就这么过去,可是一种情怀永远都在。我也已过了不惑之年,欣慰地看着我的后辈们能依然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生活,那可能也是前辈们当初拼了命也要为我们营造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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