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是捡来的,村里的大人都这么说。
正午,夏天,我在村里游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惨烈的哭声。
“我不走……我不是你女儿!……”
我拖着鞋子,穿过门前狭长的巷子钻到另一边巷子,那里已经被人群围住,我看到了被一个齐耳短发女人拉着的枫叶,枫叶跟那个大人作着劲,拔河一样地姿势拼命地想拽回自己的手,眼泪流在停满灰尘的脸上,鞋掉了一只,脚背被石子磨出了血,正细细地往外渗。女人还在拉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烈日当空,没有人想上去帮忙的意思。很多妇女跟看把戏似的,觉得颇为开心;只有很少数表示了“爱莫能助”似的同情,在摇头,在吁气。
“这是她亲妈哎!”人群里有人议论着。
“嗳,乳洞山人,想生儿子啦……”
……
这场闹剧怎么收场的我不记得了,我知道,枫叶没有被拉走,现在她结婚了,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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