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故事之老祝洗衣》
曾经赴非洲卢旺达公干。第一次踏上非洲大陆,兴奋自然有,但还算保持了平静。同行有位老科学家,我们都喊他老祝。其实也不算太老,但也当得上老的称号。不是因为年龄多老,也不仅仅是学术上的资格老,而是生活上显然比我们“老”一个大层次。且说一件虽然小却尤是令我膜拜诚服其“老”的故事。
话说,平昔出门在外一旦好多天的我类,换洗衣服便是件自然而然的事。于我,打从小住校的时候起就学习了洗衣服。当下,在女权高过男权男人们努力争取与女性们平等的时代,更是少见有胆敢打着男人旗号不能洗衣服的。但是,对于老祝却不然。据他坦诚,国内出差的时候,他包里必带的,除了离不开的烟就是许多套衣服;衣服只是更换,回家再由夫人清洗。所以,对于老祝而言,衣服只有“换”而无“洗”之说。
然而此次,在卢旺达基加利的寓所,老祝既有“换”的动作亦有了“洗”的动作。由于老祝这个情况此前我并不知道,所以当我目睹并经老祝告知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自己洗衣服的时候,我的眼镜真的惊讶的摔在了地上。多么幸福的“老”男人啊!必须得服老祝之“老”。
不过,老祝这个头一次亲自洗的衣服,后来有了更有意思的延伸——亲自“洗”衣服于他真非必要。
我和老祝呆了不到十天就先期返回。由于去的时候一行六人带了大量工作用具和生活用品,满满装了好几个大箱子。这些东西都多为消耗品,到了卢旺达后便消耗重又放空了箱子。这就产生了将空出的四个大箱子带回的问题。
大家商量,让我们带一个回国先。鉴于这个年头出国出差已少有大包小袋购物的习惯,所以我们并没多少东西可以填满这个大大的箱子。于是灵机一动,想到将自带的小箱子套装在大箱子里的方案。
主意已定,老祝施行。先在基加利机场托运行李。统共也就一个我的小箱子,一个老祝套了小箱子的大箱子。老祝的箱子里自然装有他头一次亲自洗的衣服。我们觉得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对箱子也就没有外加包裹捆绑。那个大箱子本来自带密码锁的,我们也懒得设置和记忆密码,只是将小箱子放里面,简单拉上大箱子的拉链而已。就这样完成了基加利直达北京的托运手续。
顺利经荷兰阿姆斯特丹(Airport Schiphol)转机抵达北京首都机场后,出关前取行李。左等右等,眼巴巴看到行李转盘上快没有行李了,老祝还是没发现那个大箱子。期间,我一直说有一个箱子似乎就是。但老祝掂了掂重量,说太轻了,不是。最终,我不甘心地将先前说的那个箱子搬下传送带,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就是老祝的那个大箱子。但的确是太轻了!奇怪之中,我们打开了箱子,里面空空如也!那个小箱子已不翼而飞!拉链拉的好好的,显然不可能是掉出去了,那显然就是被丢失了!
于是,找机场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办理报案手续,然后让等候消息。机场也有话在先,告知基本上大概率找不回来,但是会予以一定程度的赔偿。
我们分析,行李丢失很大可能是在基加利国际机场。当时我们到的较早,机场等候时间较长。有可能工作人员在检查行李时,发现竟然是大箱子套小箱子。也许以为里面藏有宝贵的东西,何况还是世界闻名的“阔绰”的中国人的箱子。稍一试探,居然非常顺利地打开了大箱子。于是乎,顺手牵羊了小箱子。再将大箱子拉上,依旧托运。当然,这纯是单方面的揣测。因为,行李本身也要在阿姆斯特丹转机,未必欧洲人就比非洲人觉悟高吧。
事后,据老祝讲机场很负责地与他联系多次报告追查情况。再后来,老祝告诉我箱子没找到并给他作了赔偿。据老祝单纯从金钱角度求算,小赚不赔。不过,我们都有点惋惜老祝大半辈子头一次亲自“洗”的那些衣服。
Amsterdam Airport -Schiphol,The Kingdom of the Netherlands Kigali,Republic of Rw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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