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音乐会第二场,我又坐进了教室,仍然带着本子和笔坐在了书书的位置上。
一坐下,诺就凑过来,看我在写啥。
主持人没有变,氛围也没有变,只是黑板上装饰变了一下。
班主任说:“这节课专门看观众,看哪些观众能获得最佳观众,获得最佳观众的奖励糖果,不,奖励饼干,奖励要升级一下。”此话一出,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第一个节目,是四小帅哥的合唱节目。力诚、晨峰、梓俊和政杰,晨峰自信大方淡定的站在前排,唱得很起劲,后面的小伙子有的居然涨红了脸,看来是这样的机会给少了。
第二个节目,六美组合:嫒瑢、显媛、紫蘅、书书、诺、奕辰,都是一些乖乖女,且很自律的那种。她们合唱了《水调歌头》,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经过了简单的排练,在合唱的过程中穿插了队形变换。当然,每个人都是很投入的演唱,声音也很好听,我们也跟着一起欢唱。我拉起我左边的潘和右边的亚男的手,跟着音乐挥舞。一民转身看见我的举动,笑呵呵地说:“我给你评一个最傻一等奖。”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对他说:“一言为定。一会我是要奖状的哈。”他说好。当然,我也郑重地在听课本上写下:吴一民评价我是“最傻一等奖”。好些孩子看到我这个记录,都乐了。
第三个节目,千寻、天翼和方同学的组合,演唱《童年》。这个节目,三个人的表现都很稳,他们当中也有演唱的互动设计,最投入的是方,我有些被他圈粉了。这个小伙子有培养的潜质。我们跟着拍手,我也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第四个节目,一民、皓文、明蕙、辉、涵、奕霖,演唱的流行歌曲《下山》。节奏明快,我只能全场跟着拍手,孩子们可以跟着哼唱。我和班里的孩子,差了好多代,好些歌曲几乎未曾听过,幸好这音乐的节奏是相通的。还记得当时报节目时,前排的一民听到是自己的节目,翻身从桌上跨过,用这样的急速来表达自己的急切心情,回来时,便淡定了许多,不再跨过,而是将桌椅挪开,侧着身子回到座位上。
这个节目一结束,似乎全班预定的节目就没有了。老师和同学都在回忆还有哪些同学没有表演,也有孩子说不是还有一个谁谁的节目吗?这些节目都被当事人否认了。但还是临时组了一个节目:一铭、雅雯、昱玲、子恩和凌睿,仍然是合唱,欢快而短小。
我知道有个同学是没有表演的,而且节目的后半段他是在教室外徘徊。我走出去,他站在隔壁班教室门前(那门是关着的)。我问:“怎么不进去呢?”他一见我,直接向后躲。给我摆手,说:“我不唱歌,我不唱。”我猜到他的想法,对他说:“你放心当观众,没有人强迫你表演。”他不信。我又说了一遍,他才进教室。
一进教室,我就给老师摆手,示意她不要让他唱歌。因为对于一个本身对这种公共场合的演唱有一点点恐惧的孩子,不是给个机会破个胆那么简单的事情。
时间也刚刚好,老师总结:“这个活动希望孩子们去想一想我有哪些进步,还有哪些改进的地方,以及自己最欣赏的节目,下节课上准备交流。”这样的话,也就让活动产生了价值。
我作为整个音乐会的观众,当然也是有思考的。如果明年还有这样的活动,可以从哪些方面去改进呢?
第一,美的熏陶和展示,是需要培养的,这个功夫肯定是在平时积累起来的,这也不是音乐老师一个人的事情。我期望所有孩子一听到音乐就能安静,就能温柔,或者和音乐产生共鸣和融入,而不是一个人置身于音乐的世界里,却完全与之隔离。
第二,节目的形式与创新,需要成人支持。从这一点上来说,算是一种苛责。其实孩子们是很辛苦的,他们的每分每秒都被安排了,哪有自己的富裕时间来做这些事呢?
第三,真正有艺术特长的人是可以提升节目档次的。这样的孩子每个班或许都有那么几个,那他们就可以全力以赴展现出自己的专业。
第四,为每一个孩子负责,是为每一个具体的孩子负责,而不是将所有孩子都培养一个模样,所有能够唱跳的尽情唱跳,不能唱跳的那就培养成一个文明观众也未尝不可。
活动结束后,我让一民给我奖状,他拿了一张纸随便写了一个,我说不对,这个奖状格式不对,需要重新颁发。今天特地给他一张纸,让他重新制作。
我现在就去催他完成,哈哈。
刚完成的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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