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也老了

作者: 时间_断点 | 来源:发表于2021-05-29 20:49 被阅读0次

    当我老了,我是否也会敛去年轻时做人、作文的锋芒?只做一个无关岁月流年的小老头?只写一些“逃避”记忆忧愁的小散文?当一位阿姨告诉我说,“可能是年龄大了,尝尽愁滋味,不想再回味,只想给心灵一个安静轻松的角落,写自己喜欢的轻松小美文”时,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老了”的含义。当阿姨最后给我说,“我知道这也是种逃避”时,我竟被惊得哑口无言。片刻过后我又好似顿悟了半边人生。

    有时看似的逃避,实则是在面对;有时看似的面对,其实是在逃避。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自古有之,只是我们早已习惯了泾渭分明的格局,容不得一丝丝的交融。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我曾写过的《浅析我写作时的逃避》,我不敢很肯定地说,这就是我最直面的反思。倘若放在阿姨给我留言之前,我必定会认为那就是我最直面的反思。

    我曾一再地表明,人的成长只在一瞬间。现在看来,我的言论似乎并无不妥,至少我的某些成长就是发生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也会到达阿姨现在所处的年龄。那时候的我定然会明白,阿姨现在说的“逃避”到底是什么,是对岁月流年的肯定?还是对过往曾经的释然?虽说,人与人的经历大多不同,但所有人终将面对的结果却是一致的。由此推断,在过去的某个年龄段里,我们都在做着相同的事,只是用着不尽相同的方式。所以,当有一人说出自己现有的逃避时,必然也会有很多人感同身受。至于,逃避的内容是什么?我想,等我老了的那一天定然会跃然于心间、纸上、笔尖下。

    遥想当年,在众多文学书籍里我独爱鸡汤。自诩:爱看书的人。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示过,但也每当有人问起我有什么爱好时,我总也忍不住要说,爱看书。但同时又害怕别人追问,你最近在看哪本小说?或是,你看过某某小说没有?现在回过头去再看,我当时的爱看书就是一种逃避。但若结合当时的境遇,我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能选择的最好选择。

    直到后来的一天,不再品味鸡汤,开始喜爱小说时,我不禁回顾了一下自己读鸡汤的那些年。我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由年少走向年老的过程。也就说,我曾读过的每一本书都将是我走向成熟,迈向老去时的前一本、前一册、前一页。年少时,我读书读的是结果,所以鸡汤才是最好的选择。年长时,我读书读的是过程,所以小说才是最好的。

    曾几何时,我把鸡汤奉之为圣书;曾几何时,我又把鸡汤说的一文不值。曾几何时,我以读过鸡汤为荣;曾几何时,我又以读过鸡汤为耻。对同一事物拥有两种不同的认知,恰好也说明了我的成长不仅仅只有成长,还应有老去。

    曾有很多人说我的心理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那我是老了吗?不,还没有。真的没老吗?是的,你已经老了。

    当一个问题开始被反复时,答案多半都是肯定的,只是说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人的思想和意识很多时都是向后延的。在我30岁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或是将要老了。但当我跨步来到30岁时,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老了,就在那蜡烛被点燃的一瞬间,更为显现。更当别人问及我的年龄时,总也会被猝不及防地加上一两岁,明明刚过30没几天,却硬要被说成是32岁,这一言无疑又将我的老更加趋向了实际和真实。

    人终究会老,与其被他人硬生生地说老了,不如自己先认可自己的老。反正都已经老了,再长几岁又有何妨。所以,每当有人问我年龄之时,我早已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不惑之年的人。所以,每当有人再问及我的年龄之时,我的嘴角总是释放着微笑,我的脸颊总是带着光芒。

    当我(年龄)真的老了,我可能远不及现在这般鲁莽与冲动及清醒。那时的我可能会埋葬现在所述的一切。正如我曾一度雪藏过的对初恋的爱。每当有人问起过去,我总说没有。至于为什么后来我又选择了把它公之于众?是因为如果我再不拿来出,它将会成为我的下一个永夜,而这却又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当她看过我的文字,问我被未来的女友看到会怎样时,我只是淡然一笑地说,“纠结于过去的人,不适合拥有更好的未来。”其实,我在说这话时,也是在总结过去的自己,毕竟曾经的我是那么地迷恋曾经的岁月流年。

    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地老去的,老得像一颗不可再雕的朽木。当所有人都对我不抱任何期盼之时,我将逃避的不再是现实,也不是过去,而是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也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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