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令家属!”
手术室里的医生通过麦克喊。
我眼前黑了一下,全身血液立即聚集大脑,呼吸顷刻停顿一下,像,有人从背后用大锤夯了一下,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双腿也无法站直。我怔了几秒。然后箭一般冲到手术室门口。
“我是!”
“这里是手术过程中不可以用医保的药物,你签一下字。”
“哦,哦,哦”
我一连三个“哦”,全身立即放松下去,签完字,手扶着墙,脚拖着身体做回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
旁边的另一手术的家属看着我说,“吓坏了吧,放松,怎么就你一个人呀,这么大手术。”
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安慰些什么。
也听不清买饭回来的姐夫在和他们询问些什么。
只感觉内心扭曲,崩溃,痛苦到极点瞬间又喜悦到极点。
眼泪在眼眶里,却都流不下来。
喜极而泣不正确,喜极是不流泪的。
手术告知书的内容都差不多印在我脑海里了,“手术过程中,病人有可能出现颅内大出血,休克,甚至死亡的情况。。。。。。”
我显然是把刚才手术室里的医生呼喊家属,当成了二姐术中意外,通知家属的呼喊。
彼时,老家的大姐,三姐,弟弟还有众多亲戚,及一群朋友都在等待着二姐的手术结果。
我和姐夫执意不让所有人来,最直面的煎熬,两个人承受就够了。
被国内权威脑瘤医院-天坛医院宣告无法治疗的脑瘤,二炮总院又有多少把握能动得了连接很多血管,大的像鹌鹑蛋一样的瘤子呢?
如果真有意外发生,我想,我应该陪在二姐身边。
我是她最疼爱的小妹。
三年多过去了,守候在手术室外的那种心情,我依然清晰体会得到。
二姐后来问过我当时是不是特别紧张。
我说,
这辈子都不要再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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