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续前篇一一一二十年来我对他的痴恋(一)
上中学后,有一次交书钱,母亲给的钱多了些,原指望我把剩余的钱如数找回去的。谁知那时候,学校里来了一个推销作文书的,我记得那书16开大小,淡绿色的封面,很厚,里面纸张的颜色有点发黄,价格5元,我很喜欢,也真的希望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于是就自作主张从剩余的钱中拿出5元钱买了一本。回到家,母亲问我为什么找回的钱数不对,我说了原因。母亲责备我说:“瞎花那钱干什么,又不是老师要求买的书。”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像做了错事的罪人一般,心里特别的不安,我没有辩解一句。因为5元钱,在农村人眼中,不知要成多大的事,而我,竟然去买了书,对她而言,不是老师要求买的书就是没用的书,买了就是浪费。而今,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内心泛起阵阵酸涩。在那个年代,买一本书,而且是对学习有帮助的书,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有一次,母亲让我去商店买糖,我拿着钱顺路到一个同学家,看到她家有一本小说,就坐下来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早就将买糖的事忘到九霄云外。看了有一段时间后,我才想起买糖的事,赶紧去商店买上东西回家。结果可想而知,母亲生气地说:“人家急着要用了,你也不知道去哪买糖了,一走就大半天,我等不及,自己已经去商店买上了。”
唉,我的他,谁让我恋你太深,以至于连连挨骂。
70.二十年来我对他的痴恋(二)
初中的学习逐渐紧张起来,但我仍然挤时间看同学带来的课外书。因为这些书都是借来的,不管有多精彩,我上课是绝对不看的,因为怕被老师发现后没收,那样怎么还回去?所以我都在课余时间看。
记得一个晚自习之后,大部分同学已经回家了,教室里只剩下两三个同学。那天的灯特别亮,和窗外漆黑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赶紧拿出自己借来的书,撑在书桌上看起来。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是校长。当时我坐在教室靠后边的座位,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向我这边走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紧将课外书压在课本下面。校长走到我跟前说:“嗯,不错,就得这样抓紧时间学习。”他巡视一圈后出去了,而我却出了一声冷汗。今天想想,觉得有点可笑。那时是偷着摸着看课外书,而今大力提倡孩子们看课外书,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看,真是极大的反差。是不是书真是“非借不能读也”。
在校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就课前和课间这么点儿,这么点儿的时间怎么能满足我看书的欲望呢,于是晚上的时间被我给利用起来了。有次,邻桌不知从哪借来一本《封神榜》,我向他借,谁知他告诉我第二天要还给别人,我让他借我看一晚上,他同意了。拿书回家,今天的课外题先不做,专心看书,因为只有一晚的时间,我必须抓紧。书太厚,我不能细看,只能走马观花式地浏览,从九点多看到大大约一点,实在支持不住了才去睡觉。睡到凌晨四点来钟醒了,又接着看了起来。到上早自习的时候,我已经囫囵吞枣般地看完了整本书,这大概是看得最过瘾的一次,为此而牺牲了我的休息时间,虽未“忘食”,但真是“废寝”。
70.二十年来我对他的痴恋(二)
因为爱看书,所以一切有字的东西我都不会放过,不管去到哪儿,只要见到书,我都会习惯性地拿起来。我为他最为之疯狂的举动是一一一画书。
上中专时,在图书馆借了一本《365天自学画画》,里面每日一画,总共有365页。里面的小画我很喜欢,可这是学校的书,我又不能据为己有,怎么办?当时正要放暑假,于是我萌发了一个念头:何不把这本书画下来。这件“宏伟”的工程就成为我暑假的主要生活,我找来两面都是白色的挂历衬纸,因为这种纸比较厚,能正反两面都画。先用铅笔打底稿,再用黑色的碳素钢笔描一遍,这样不容易掉色,保存的时间也长久。真的没想到,一个暑假我画完了一本书。最后我也给自己画的书订了书皮,封面上也写了字。真的是一本纯手工制作的书。
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我甘心情愿付出自己的青春年华。
70.二十年来我对他的痴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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