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课终于开课了。由于疫情的影响平时的大课改成过了小课预约制,每节课只接受8名学生。很幸运,提前一周约到了课程。
算起来已经停课三个月,虽然疫情期间老师也是想着法子在线直播督促大家继续习练,但是如我一般的平常人,总是免不了怠慢。
记得刚刚春节放假的时候,还坚持每天10分钟releve,稳定性还是有点长进的。不过没坚持多久就以各种理由怠慢了习练。有时很有形式感地换好服装、穿好舞鞋,但练上20分钟就累的放弃。
自己习练芭蕾真是又痛苦、又枯燥,tendu、plie、jete,最多做到Rond de jambe就好累不想再做了。上基训课还好,老师带着,很优秀的同学带着,自己也不敢太偷懒,每节课都能全力以赴地上下来。但是相比之下,在家没有监督、没有伙伴,自己品尝完整的肌肉酸胀更痛,沙发、软床就在眼前,不停诱惑着你停下来。真是太难了。
所以在芭蕾课恢复的第一周就赶紧连约了两节课,准备狠狠地练自己一把,平复一下内心的愧疚。
一早姥姥听说我要出门就一脸恐惧,看着我嚷道:“现在不能上课呀,有病怎么办呀。”
是呀,这两个月来全家人都是两点一线,除了上班和回家哪里都没去过,生活范围就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打转。想算起来这还真的是疫情以来的第一次“进城”。这个行为完全超出谨慎洁癖的姥姥可预期的范围,毕竟对姥姥来说,走出这个范围就代表会遇到不可控的风险。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开着玩笑说,“有可能我上不了课呢……”
姥姥听我这么说,用眼神画出个大大的问号。
“我花粉过敏,鼻炎这么厉害,人家说不上怀疑我有‘疫情’不让我进门呢。”
“咱多健康呀!”姥姥那赶紧为我辩驳的表情特别可爱。
“对呀,那些上课的学员和老师也很怕自己被‘病毒’感染,所以也会小心防护的。”姥姥想了想便嘱咐我回家一定要洗澡,全面清洁才能碰儿子。哈哈,这算是得到批准了。
拿好消毒洗手液,带好东西总算出门了。
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外边的春色很醉人。
“桃红柳绿”恐怕是对春天最直抒胸意的一个词语,因为我这一路上都无法抑制地从脑子里蹦出这个词儿。满眼看就是粉红的花儿、嫩绿的枝条。
大街上车不多。回忆往年这个时节的周末到处都是人满为患,路况差的从早堵到晚都是全线红色尾灯看不到头。现在可好,到二环只用了半个小时。春天能有这样的路况恐怕只有今年了。
这将是北京路况最好的一个春天。到达上课的大厦先是停车测温查车,进了大楼进行鞋底消毒,再手机查行程,实名登记,红外测温。
进入大厦,电梯间贴着纸巾,用来垫着按动电梯按钮。环节虽然繁琐,但习惯了生活工作环境的检查程序,倒是非常理解。他们的认真负责保护着大家的安全。
教室里同学们都带着口罩,各自热身等待老师上课。
上课是一个面对自我的过程。压腿、压垮都明显回功了。竖叉不敢上柜子了、大胯踩不到底了,两个膝盖翘起来足足有五个厘米高。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溜便知。平时偷的懒现在全都暴露了,欠的债终归是要还的。
今天软开素质课已经摧残的不行,连上的第二节零提课终于在frappe环节露馅儿了,没有速度、没有弹性、没有力量,连节奏都乱了。哎,自做孽呀~~
芭蕾就是这样,永远地程式化的基训训练。刚学的人做这些,大师也做这些。所以异常残酷的就是,有一个完美优雅的五位脚摆在那里,你就是摆不出来。单是一个基训动作就完全能看出修为的高下,甚至天壤之别。
芭蕾是用高度自律、自我精进的刻意习练喂养出来的优雅和毫不着力。比如一个旋转,需要有tendu、plie、releve、核心稳定、重心稳定诸多基本动作的扎实功力,才能完成一个完整完成转圈。单是一个美丽优雅的转圈,就需要上万次的刻意练习。
哎,偷懒的代价就是镜子里的动作控制力下降,控腿没高度、脚尖方向不听使唤。这还是在有把杆的时候,待后半部分课时撤去了把杆做中间练习,就完全彻底露馅儿了。那个腿,如秋风中瑟瑟抖动的树叶,不由自主、停不下来。grand plie根本无法完整完成,镜子里看去,真是惨不忍睹。
最惨的还在后边。小跳还好,中跳阵亡。pas jete就完全做不出来了。
一只脚就像粘在了地上,意志指挥说:plie,跳!
脚根本纹丝不动,说:太重啦,别说跳,蹬都蹬不起来!
现实就是这么真实。两个月好逸恶劳,辛苦积攒的功力回到解放前!
贪的每一口好吃的,都成了大腿的赘肉;自我放过的每一次习练,都清算成动作的辣眼。
不断自我心理建设:这么着急上课不就是为了让残酷的现实唤醒自己的良知么?不下功夫哪来的控制力和稳定性。才两个月,还有机会挽回!从今天起,每天习练,releve10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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