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上午的时候,我开始琢磨着明后天休息的安排。又想去骑行,去看海。想到海,总觉得她一直在那里迎候着我,接纳我,让我把一腔情绪投入到她的怀抱。其次,念的是途中淡水城近郊的那一片草莓园,很想去看看: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开花?去问度娘,说要到四五月。因心急,我有点不信。想到附近有个草莓园,打电话过去一问:草莓开花了吗?这个叫“忠叔”的男人在电话里笑着说,“哈哈,都可以采摘啦。”
我听了十分高兴!啊,都可以采摘了么?真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消息。那么,过两天骑行去,正好可以见到碧叶白花红果了。想起来,我就是对这些事物兴趣浓厚,似乎只有它们才能给我快乐。
其实,我从来没有在草莓园采摘过新鲜草莓。一二十元一斤呢,不是我的生活消费习惯。当然,也缺乏这样的机会。我是说,如果有亲朋一道,采摘点来吃,又有何不可呢。于是,我便约了一个朋友。朋友也答应一起去。
一想到草莓可以摘了,一上午我都开开心心的。望着窗外的阳光,悠悠的白云,啊,我的心就像要长出一对翅膀来。
在物业大群里出现不愉快的信息内容,是食堂大师傅发的。发的是多张截图,截图内容大致是他和人事综管的谈话,关于腊八熬粥的事。年前为了满意度,前后三个月每星期礼拜一,物业在食堂做糖水之类的小饮品,在门岗由管家等分发给业主。免费领取,意在搞好关系。食堂师傅不满意的是,前几回额外时间做糖水,没有补助。现在又叫熬八宝粥,他就提出要补贴。公司领导以你是员工之一,物业搞活动你应该参加为借口,置若罔闻。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谈妥。我认为食堂师傅提出的要求是正当的。只是不清楚他跟公司的劳务协议是怎么约定的。但是,我总感到,劳动者处于弱势,你不依从领导,到了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我因此在想:在外面打工,你弱一点都不行。现在都是看菜下碟。看人办事。我感到,人活到中年,生活已变得十分残酷,到处都是利益的纠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搏奕。
今天的午饭真他妈的难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领导惹食堂师傅不高兴的缘故。煮的是什么狗鸟肉?看着生不生熟不熟的,死皮赖脸的相,散发着一股腥味,还有一点淡淡的臭气。啊,别说吃,看着就够了。忙忙给挑到一边去。
这样的饭菜,经常吃不饱,我就感到十分恼火,真心委屈。好比是伤心落泪时吃饭,那一个难以下咽。还感到一种羞耻,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自己吃的是这等货色,我仿佛感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烧,而出的是冷汗。我想,只有低贱低能的人吃的饭菜才是这样。换一个角度想,是他们把我们当做低贱低能的人,好像我们只配吃这样的东西。去你大爷的。
做保安容易吗?你一定会说,这有什么难的呢。可是,并非如此。面对工作中所有的大事小情,你能独挡一面,处理得井井有条吗?
午后,阳光从身左侧窗户照进来,坐在那里,一时有点发困。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广场。常在这时,有一只小小鸟蹦蹦跳跳地出现在那里。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左张张右张张,亦步亦趋地跳跃,头一抬一点的,尾巴也随着一抬一点。那小尾巴真细,远看像一条黑线。那么小的鸟,尾巴差不多有等身长呢。
看着它警惕又灵敏的姿态,我想到林清玄笔下的“两只小松鼠”,就觉得眼前这只小小鸟儿,是来与我打发一段无聊时光的。
一位美女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你这是去哪?回家呀,回老家过年。怎么这么早就回去?怕到时疫情变化,早点回去。老家哪的?河南驻马店。那一位是你姐吧?(平常一起出来)是呀。你可以在你姐家过年呀。她们也回去。哦,过了年还过来吧。过来呀,到时再来见你。好哇,你慢走啊。我们微笑着分别。
说的这位美女,我可以90%判定她是做那一行的。因为我常在深夜里见到她从外面回来,从穿着,从妆容,从眼神,一副一看就让人明白什么的样子。
美女大概二十出头吧。青春年华,脸蛋身材,可以说是不错的了。话说回来,做这行的,没有点资本那来的行市呢。
之所以说这位美女。我是想说,我对她们的态度跟过去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以前,我瞧不起她们,厌恶她们,觉得她们脏。如今,我觉得她们是和大家一样的,都是为了生活。她们也是工作。我认为,无可厚非。不然呢。
我们的工作貌似没毛病。比如说我做保安,不过是出卖时间,受点窝囊气,每月得那么点薪水。实际上,不也是一种交换吗。难道不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只是付出的方式不同。我也渐渐理解了沈从文笔下的吊脚楼中的女人,理解了这些女人的男人如何能经受得起这样的耻辱,生活上的事情远没有说的这么简单。我们都是在出卖自己,千真万确。不同的是,每一个人的价值不同,出卖的方式环境不同而已。这有什么呢,自古笑贫不笑娼。
前几日遇到点闹心的事,心情不好。于是找人聊天消遣,打电话给能打的朋友。一朋友热心友好的邀请我到龙岩他家里去玩,说真的,我真的很想去呀!可是,假日有限,背着上班的包袱担心玩不畅快,更主要的是考虑到钱,这是限制我生活和自由最主要的一样东西。
小寒日始,朴树在一夜之间,叶子几乎落光了。我想起刚来这里时它们光秃秃的情形。这样算来,这次离家又一年了。这么多年来,离家的次数记也记不清。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对离家一年的日子记得特别清楚呢?
这天一早再看朴树,只有树冠下方还有些残叶,顶上已显出光秃秃的细密枝条。我这才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冬天的样子!冬天来了,年也就尽了。年近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天黑得晚了。
到了下午六点钟,天仍没有黑。桥上的灯先就亮了,开始是一个白点,然后绽裂成一朵“白花”。天地间,一片灰色。正是暮色降临的时候。
这一天,总感到眼角是潮湿的。像人老了,眼角有泪水控制不住的要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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