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卫生院第一天就安排章小青值班,小青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没办法,自己本来专科毕业,好不容易考上个公立医院,说什么也得好好表现,也许以后还得指望单位养老呢。
好在分给她的办公室是新装修的,农村的卫生院除了体检那几天,平时百无聊赖,除了一些感冒,咳嗽的简单应付,便无其他的正经事。
到了六、七点,天很快暗下来,电脑又不能连接网络,小青马马虎虎玩了玩手机,不知不觉就躺在木制长椅上睡着了。
“咚咚咚”半夜里响起一片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外面的男人着急地喊着,小青被惊醒,惊愕万分。
“谁?”她叫喊着问了一声,门外没有了声音,小青把灯开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门口安静异常。
“莫不是有急诊病人?”往这一头一想,小青壮着胆子开了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黑黢黢的一直延伸到另一头,尽头的窗户透出幽蓝的微光,射到走廊里的部分影影绰绰的,更显得恐怖异常。
小青惊慌地关了门,心跳的厉害,像要喷跳出来,耳朵里响起的心跳声把暗夜里的恐怖氛围又衬托得更深。
“快开门,快开门!”她刚做到凳子上,门外又疯了一样的喊起来,门已经被敲得微微颤动,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你是谁?有什么事?”小青站起来,畏畏缩缩地问着,好像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但又不得不让外面的人听到的样子。
外面又突然安静了。又是一片寂静,仔细听还能听到窗外的虫鸣声,似乎隐约隔得很远。
小青手里紧拽着没有多少余电的手机,手机壳上的钻今晚异常突起,好像针一样要刺进肉里。她想看看几点了,但手机在手里抖得厉害,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是夜里3点半。
她突然想起打电话,最好是给医院的同事打电话,但打了好几个,都是没人应答。小青又想到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但刚翻出来,又犹豫了,这穷乡僻壤的,给父母打电话现在过来,显得自己很无能又很不孝。
小青又坐在了椅子上,思考着该给谁打,门外又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快开门”男人的声音很着急,小青连忙站起来,急忙给爸爸打了过去,“喂”那边刚接通,电话嘟地一声,关了机。
小青估摸着没电了,赶紧找包里的充电器,但怎么都找不到,一定是白天出门前弟弟借去没有还回来,这下好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门外又没了声响,小青看着头顶的节能灯,感觉白得渗人。她定了定,现在只有坐等天亮了。
也不知道门外的男人什么时候会再来,小青不敢睡觉,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却不敢眨眼。不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又想起来。吓得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现在开始后悔来这个鬼地方上班了。
敲门声和呼喊声又停止了,小青心里有谱,门肯定是不能开的,不管是小偷还是病人,做出这种古怪的举动,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小青蹲在墙根儿,双手抱着膝盖,只盼望着漫长的夜晚能够快点过去。
第二天,院长早早来到医院,看到新装修的办公室大门紧锁,不免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着“新来的怎么现在还在睡觉,门也不开”。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小青吊着两个乌青的眼袋,看了看她就哇的大哭起来。把来龙去脉跟院长说了,院长沉默了一会,就以环境不适应为名,打发小青回家休息一周。
小青走后,院长叫来医院的常熟工,把那把长椅搬走了。常熟工搬着椅子聊着天。
“这椅子以前是周医生的吧?”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自杀就自杀。”
“就是,听说她自杀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手腕的血流了一地”
“倒是可怜她的老公了,在门外敲了好一会的门,结果门打开了,人却不行了。”
“听说她老公受不了打击,没过几天也走了。”
“嗯,椅子也该搬走了,坐着真是晦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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