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白天还是火辣辣的太阳,到晚上忽觉凉风习习,一下子就把暑气吹走了一半,我这才相信:今天气温会大降。
便打电话给娘:"我明天来哦。"
娘说:"热煞起来不要来。"
我说:"天气预报明早最高温度只有33度,不热的。"
因为娘的阻拦,更因为我的怕热,七八两月,才回过娘家一趟,这与原先一周一回的频率相比,实在反常,谁叫天气热得这么反常呢?所幸爹娘一夏安好。
今晨起来,果然感觉到了第一缕阴凉的秋气。天空中没有毒辣的太阳,似乎还有些欲雨不雨的气象。这天气适宜出门!
坐8:40的震泽专线回娘家,震泽车站下车后转乘停在一旁的出租车。因为经常打车,而整个震泽镇也就那么几辆出租车,所以几位司机已似老相识,无需问去哪里,5分钟后自然会将我载到娘家屋旁。
司机说:"今天风凉了吧?"
"是的,今天和昨天是明显的两个季节,今天坐在公交车里,都觉得车里的空调是不是打得太低了,凉嗖嗖的。"
"再不降温,日脚没法过了。乡下人家地里的营生都干死了。介热的天,人都弗出门,一个热天出租车生意都没几个。"
⋯⋯
说话间,已到娘家。爹娘在灶屋里,爹在烧灶火煮鸡食,煮的玉米棒子,由于干旱,玉米都长成了癞痢头,且毫无玉米甜味,口感木夫夫,只能煮熟了把玉米粒刮下来喂鸡。
娘在煤气灶上烧菜一一酸菜炒冬瓜。娘说:"地里啥蔬菜都没有,只剩冬瓜了,电饭锅上蒸了香肠,还烧了个酱炒豆腐干肉粒,就这几只小菜。"
我说:"我带了昨晚上做的糟卤白条虾,我还带了冰冻的肋排、带鱼和鳝丝。"
娘说:"冰箱里有洋葱,要么洋葱炒鳝丝?"
我说:"好,我来炒。"其实我倘说不要炒了,娘也是不同意,那就顺着她意吧,况且有点好小菜的话,娘总要给儿子儿媳留出一半,让他们下班回来晚上吃。
⋯⋯
十点三刻,爹娘我三人开吃午饭。饭后,爹午睡,娘带我去地里走走。
地里一片狼藉。生菜干死,茄子干得发白发硬,丝瓜藤上一条半老的丝瓜吊在那里,黄瓜藤上挂着几根歪瓜,长豆只开花不结豆,秋葵硬得指甲都掐不进去,小蕃茄倒是长了不少,采一个尝尝,毫无小蕃茄的鲜甜⋯⋯
地主爹娘地里这番景象,史无前例。爹说他出娘到世第一年碰着!
不过今天终于还是感觉到了秋天的味道!秋天来了,爹娘的地里又会是绿汪汪的一片,虽然不愿他们在这片绿汪汪里辛苦忙碌,但这是他们获得成就感和存在感的宝地啊!他们开心就好。
虽然娘说"地里啥都没有",但最后她还是给我觅来了一把空心菜、一把南瓜藤、一把山芋藤,不让我带回点啥,娘大约会有一种招待不周的感觉吧。我滴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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