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就是孤独的存在,或许每个人都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被打扰,不被约束,不被规定,可以在这个世界中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不受限制。
所以当有人追根究底地问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独处的?
我想,应该是当我拥有自己独立房间的时候吧!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家翻盖房子,从那时起,我才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有七八平方米,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个书桌,但那已经让我非常开心了,因为终于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了。或许从那时起,我就慢慢喜欢上了独处的感觉。
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尤其是在 功课方面,我做完作业也要继续看书,寒暑假也不例外。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特别委屈,别的小伙伴都在外面玩耍,我却在家里看书,越想越难过,因此,那是学习效率特别低,很多时候看书都是为了应对父母。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讨厌一切走形式的东西,记得毛泽东同志曾说过:形式主义害死人。果真没错!就像我坐在书桌前走马观花看了一上午书,或是写了一上午字,但却很少记在心里,只是为了用这一上午的“学习”假象来告诉父母:我学了一上午,下午可不可以让我出去玩一会儿。
后来,我觉得,这种状态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应对父母上,还不如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于是,我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这让我感觉特别有趣。
我不知道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是不是一件孤独的事,但我从未因此而感到害怕,相反,它让我变得更有安全感,不仅因为它可以让我躲避父母的责骂,还因为它可以让我摆脱自欺欺人的愧疚感。
我喜欢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我会把自己想象成电视上的某位英雄,我会思考当我长大以后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想等我变强大了如何报复欺负过我的同学,我还会想如何才能引起班里最漂亮的女同学的注意……尽管那时我只是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
妈妈的敲门声经常会打断我的胡思乱想,那时我就会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故意移动一下椅子,使椅子发出点声响让妈妈听到,制造一种我坐在书桌前学习的假象,然后再打开房门。
妈妈总是问我:你锁门干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被打扰。
是的,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并不是怕被人打扰我学习,而是怕被人打扰我的精神空间。这是我从小就习惯的事,类似于一种生活本能。
当然,我的童年也不仅只有独处,我还有很多小伙伴,而且,与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相比,我还是更喜欢与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耍。
踢足球是我最喜欢的运动,一群小伙伴找一个空地就能踢的热火朝天。那个时候足球还是奢侈品,谁拥有一个足球就可以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决定谁上场踢球,谁踢那个位置,谁去当守门员。很多时候,为了能踢前锋位置,我们都会百般恭维拥有足球的那个人。如果他对我说:小祺你和我一块儿踢前锋。那时我就会很开心,就像被教练认可了的菜鸟球员一般,非常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但如果他对我说:小祺,你去守门,我心里会很失落,但又不能不服从,要不然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会有不可能上场的时候,比如我在日常生活中不小心得罪了拥有足球的那个人,他为了报复我,在踢球的时候,故意不让我上场,我也只能蹲在一旁默默观看,心里一直咒骂那个可恶的家伙。虽然当时我感到特别孤单,但为了尊严又不能显露,只能高傲地扬起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时的我们,会因为踢进一个球而开心好多天,也会因为不能上场踢球而难过很长时间。原来,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给你多少快乐就会给你多少痛苦。
那时的我们都很认真,认真踢球,认真遵守足球规则,有时为了一个进球能争得面红耳赤,因为没有正规球门,只是摆两块石头就充当个球门,所以很多时候,足球从石头上飞过,很难判断球到底进还是没进。因为热爱所以认真。
除了踢足球,好想没有什么游戏可以让我真正全身心投入进去的了,很多时候,不管是和小伙伴在一起打扑克还是钓鱼,总是让我有种精神游离的状态,因为我并不十分热爱那些东西,它们总会让我有种逃离的冲动。
只有足球可以让我忘乎所以。
我经常会在玩的激情飞扬时被妈妈喊回家,不是因为到了饭点了,就是喊我回家学习了。那时的感觉,相信不说你也能明白,恋恋不舍,又不得不依依惜别。
当我从热闹一下子进入独处的状态时,内心的激动是很难一下子消除的,但自从有了自己的房间后,似乎这种状态也随之发生了改变。每次当我从外面踢球回来,进入自己的房间,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似乎也就把之前的激情关在门外。
我的小屋,就像一处可以让我在热闹与安静之间自由切换的神奇空间,这么多年来,也让我锻炼出两种性格,有时候喜欢热闹,有时候喜欢独处,时而理性,时而感性,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我却同样热爱。
当我习得这种面对热闹与安静两种状态都能自然应对的技巧后,我居然成了一个乐观的人,特别是当我感到寂寞,或者必须忍耐某些话不投机的人时,因为我知道,不管环境如何我都必须面对,做到“以不变应万变”需要一种发自内心的力量,要随时找到一种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开心的生活下去。
书名:孤独中遇见更好的自己
作者:左小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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