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雨。幕霖弥罩,沉沉四合。
背上双肩包,拉起连帽衫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牙白靴子踩在水汪汪的水泥路上,很少打伞,喜欢淋着雨走路的感觉。
白天凤雏来过。
相聊甚欢时,她突然脸一正,眼里含笑,又有一丝羞涩,低了嗓音,期期艾艾地说:“元末,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元末乐了。
问她:“你想和他结婚吗?”
凤雏一楞,说:“不想。”
元末说:“那不就结了。想打电话就打个电话,想发信息就发个信息,保持住你恋爱的心情就行了。”
“可是,这是让我心动的人,我觉得是遇上了我的爱情。”凤雏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她。
元末笑着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这一生中需要三种男人:生活上陪伴照顾你的男人、精神和灵魂上能够指引你的男人、经济上给予你强大支持的男人。对不对?”
凤雏笑得脸上开了一朵花,连连点头说是。
元末又说:“这三种男人能合体吗?”
凤雏说:“好像不能。”
“假如你那贝克汉姆老公,犯了个小错误,然后送给你一颗大钻戒,你能原谅他吗?”
“不能。”
“我知道了,我就是个普通女人,我现在的生活可好,我很满意。”
话说爱情,真的是很奢侈的东西。社会这么现实,怎么消费的起?
文老师温和安静,是个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暖到心的帅气男人。
元末那天和苏清逛街,往路边扫了一眼,看到西餐厅的临街玻璃大窗里,文老师和一粉衫女子相对坐着,谈笑,但不晏晏……那粉衫女子,元末没见过。餐桌上的塑料玫瑰小花瓶紧挨着玻璃窗放着,横在俩人中间。
直觉告诉她,文老师这儿有戏。
晚上,就在家里上了一柱香。蒲团上刚一打坐,猫就跳上了供桌,支着耳朵,尾巴高高竖起,瞪着眼巡视一周,揣着前爪卧下,睥睨着元末。
元末瞪瞪它。起身就去睡了。
……
隔了几天,文老师有事打电话来。
元末说:“文老师,我做了个您的梦。”
文老师很有兴趣的样子笑问是什么。
元末继续说:“哦,是您的学生时代,好像是您和一位女同学相互都喜欢着,她白净漂亮,有才艺,还有个性……后来,后来她又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变心了。”
文老师忍不住截住了话语:“没影的事!别瞎说!”
元末一听,就杠上了:“怎么就是没影的事?我明明看到你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嘛?!”
“你,你,你没事乱做什么梦?!自己地里不干活,别人地里cha po luo!”文老师一生气,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天,他又打电话来:“你梦里的都不是真的,没有那回事,别乱说……”
可是,学生时代的爱情,明明是那么美好……也许,对于被拒绝被冷暴力的那一个人来说,这段感情就像是那一页翻不过去的书,你什么时候回望,它都是那个乱马横尸的战场。
小清总是问什么时候把猫带出来了,她玩玩。
元末表示来年送她一只小猫,她立马拒绝,说:“我养过猫和狗,它们换毛的时候,毛毛飞的到处都是,有时候飘到饭碗里,我嘴巴上……”
小清有一个水晶球,藏在身上。
夏秋相接的时候,她拉元末去时代广场。人不太多,元末也觉得烦燥,心不在焉,恍恍惚惚,想回家静静。
小清打了一阵哈欠,说:“姐,有个穿粉裙的小姑娘跟着你。”
元末四下找了找,没见人,说:“你和她聊聊吧。”
小清呆呆地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眼神迷茫,扭头看着元末说:“她是跟着你的人,说不想逛商场,想回家……那我们回家吧”
单纯并且善解人意的灵魂最可爱,不是吗?
小清写过一堆诗,有一首最好:
情深似水淡如皎,白雨散花醉梦了。
渡上遇有真心人,相逢只为一世好。
元末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过很多人,结缘的、随缘的和化缘的。
可元末自己,是来了缘的。
新年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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