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掏耳朵
大娘是嫁出去的女儿,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趟。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大人们才会闲下来奢侈地晒晒太阳,这个时候大娘就会叫我“钱儿,来,我给你掏耳朵。”于是我就屁颠屁颠的抱着小板凳跑了过去,挨着大娘坐下,侧着脑袋让光尽量照进耳蜗里。大娘左手提着耳朵,右手拿着工具,一边叮嘱我千万别动,一边往外掏着耳屎,还不时的念叨着“塞满了嘛,怕是一年没有掏过了!”,心想攒了一年就等你来呢,掏完感觉整个耳朵都清爽了,听人讲话听得更清楚了。
二、收甘蔗
前些年,甘蔗是我们县非常普遍的一种农作物,村里家家户户都种。等到了甘蔗炸糖季节,村里人都互帮互助地进行收割,一块地里十几二十号人,修叶的修叶,捆的捆,扛的扛,扯闲话拉家常,热热闹闹的。
一般主人家为了答谢前来帮忙乡里相邻,茶水饭食自是必不可少的,另外男的还会每人发一包香烟,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红梅烟,因为父亲经常抽这个牌子。香烟在男人的世界不止能抽,还能赌。吃过晚饭主人家拿出来扑克,一群大老爷们打圈而坐开启了三公模式。
几圈下来,经不起折腾的香烟已经掉出了烟丝儿,运气背的早早的输光了自己的那盒,但意犹未尽的在一旁看着,运气好的口袋已被香烟撑满,临走还每人给发一只叮嘱路上抽。
一天的热闹喧嚣随着夜的来临归于平静,剩下主人一家忙里忙外地收拾局面。
现在,由于甘蔗的栽种、管理、收割耗时耗力,却卖不出好的价钱,在我们村逐渐被淘汰。而那种热闹喧嚣的日子或许只能存在于记忆里。
三、看电视
一个由诸多铝管组合而成的天线,加上一条十多米高的竹竿,这就是早期的电视信号接收器,因为有它,那台黑白电视机里才有了图像。这种接收器信号极不稳定,角度稍有不对要么就满屏雪花,要么就下阵雪,一遇刮风下雨天那基本就没法看了。
即便如此的折腾,转遍了调台旋钮也只有一个稳定的频道,即中央一台,还有一个偶尔出来插科打诨的云南卫视。
每天的下午五六点,是最忙最惊险的时间,因为这个时间要煮饭、要喂猪、要看动画片、还有随时提防即将回家的父母。总结下来我的流程是先把饭煮上,然后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高,以便在外面能听到,看准时间迅速的去喂些猪食跑回来动画片刚好开始,期间不时跑回厨房观察米饭的状态。一集播完趁着广告时间迅速的把剩下的猪食喂完,再回来继续追剧,这个时候就比较提心吊胆了,因为父母随时可能推门而入,所以一般都站着看,一有响动立马关机。
理想的状态是动画片放完了,饭熟了,猪也喂好了。但现实状态是动画片还没看完父母就回来了,饭煮糊了,猪还没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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