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弟弟弟媳和妹妹一起去看望八十多岁的大伯和大娘。每年回来都会去看看他们。大伯是老大,大姑老二,父亲老三,二姑老四,三姑是老五。走到水泥小路的尽头,又走了一段泥巴路,来到大伯新搬的家。
大伯原来是在爷爷的宅子上盖的两间房里住,因为去年夏天的大风,房子被屋后的大树砸塌了,所以搬到了二堂哥的房子里。二堂哥的儿子在城里买了房,二堂哥搬到儿子的房子里,所以这个房子就空出来了。房子很宽敞,地处村南边,前面没有人家,很是开阔,中午晒太阳好样的。
我们到的时候,大伯大娘正在家里烤火。烧的是那种大炉子,可以烧碳或者柴火,烟囱从前屋墙穿过通向外边。大伯身体一直挺好的,之前一直在村里打扫卫生,一个月大约四五百块钱,这个冬天开始有些腰疼,活也不能做了。两人也一直在吃着药,大伯有高血压,大娘哮喘,都是老年病。
与大伯大娘聊的过程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想要跟他们确认一下。就是在我的印象里,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好像我父亲他们这一辈里,有一个叔叔早逝的。曾经我也跟父亲和三姑讨论过,似乎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听到大伯大娘说起奶奶的事情,我也把我的疑问说出来了。说起这个事情,大伯似乎是略微停顿了一下。
大伯平时说话总是带着笑容,这次也是:“这个事,我知道,说实话,那个小孩很好看。他排在你大姑后面,你叔(我称父亲为叔)前面,是得病去的。那个时候,去了好多个小孩子,得有十来个,有跟他差不多大小的,有比他小的,也有比他大的,小的埋在那个坑边上,大的买在这后面那个坟地里。你大奶奶家去了仨个,就剩你一巴叔了。咱家是你二伯,你四奶奶家就剩了俩,过继给渔庄姑奶奶家一个,原来说是要让我过继过去,后来,因为你四爷不在了,他家困难,就让他家过继了。还有你三奶奶家,剩一个儿一个闺女……他们都是得类那一种病,肚子鼓类很大很大,后来听说那是肝病……”
听到大伯的讲述,我才确定清晰了这个信息,去世的那个是二伯,三姑是最小,她不知道,父亲也不太清楚,但他们都知道有这么个事。我本想再了解详细一些,但聊天内容已经滑到了另一个地方。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该回去了。我的好奇心已经被部分满足,信息也被修正,知道这些就够了。
今日除夕,恰好是在这样的时日让我想起写这个系列内容来。看着烟花绽放的刹那间,内心里不由得有些戚戚然,那些或长或短的生命,包括我的那个早逝的伯父,还有我那个夭折的哥哥,也包括我自己,其实都如这烟花一般,在历史的长河里也只不过是瞬息一闪。而在我们个体的生命体验里,有些感受却又如此深刻,刻骨铭心。
生命如烟花般美丽灿烂而又短暂,无论如何,经历就好。总有人的记忆里,有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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