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日，西西弗书店-济南世茂广场店
人设崩塌的时代，在自我娱乐中寻找人生的出口。
此刻，坐在西西弗书店矢量咖啡厅找寻一个暖和的位置，开始静静地吹牛逼。
要了杯原味拿铁，纸杯包装，淡雅的味道，之于我足矣。看着漂亮的服务员小妹妹，精致的妆容，红色的嘴唇，一不小心办了张300元储值卡，美女经济确实奏效，优惠活动倒是弄不明白，实际上根本不在乎乱七八糟的优惠活动，而是因为上个星期妻子说：“还是买书看的快，借书不行，我们以后就到西西弗书店买吧……”阅读习惯的养成需要成本，当然这是成本最低收益最高的投资。在一家比较喜欢的书店购买书籍，原价又如何？西西弗书店的定位是城市精神生活的载体和传播者，恰巧，正合我的胃口。
一
十几分钟前，写了条微博：“此刻，坐在西西弗书店的阅览区，手里拿着《探寻一个好社会—费孝通说乡土中国》，不经意间已经读了近百页。书中这样写到：“费孝通少年早慧，青年成名，中年成器，盛年成“鬼”，晚年成年，暮年得道”。多么精辟的认知，也就张冠生可以如此概括。另提到费孝通先生在英国留学时的导师竟然是人类学大师马林诺夫斯基，而马林诺夫斯基走上这条道路是因为年轻时读了本人类学经典《金枝》，在一战时期因局势所限，长期停留在某岛屿上研究当地部落，战争结束后竟然写成《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我的天，这玩意还真可以写成故事。即使狠劲的读过这些书，却不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和不断延续的文化脉络，就是死读书读死书了。”
此书讲了很多费孝通老先生的故事，求学、治学和生活。为何会对此书有感觉，第一是因为故事短小流畅耐读，费先生起伏跌宕的一生，斐然的学术成就和沉浮的治学历程吸引我。之前曾用大量时间追寻中国近代史即现代中国起源的时期，饱满的故事有血有肉，无不让我想起巨变中的现世帝国。
追寻过程，总是把费正清和费孝通两个学界泰斗弄混，尤其是读《剑桥中华史》的时候，后来才逐渐分清原来他们不是一个人。恍然大悟间开始寻找他们的时代。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岳南先生所著的《南渡北归》，以西南联大为背景，贯穿式地展示民国时期中国知识分子的反抗与沉浮，不禁潸然泪下，那时才知道何为情怀，是感动是敬畏更是一种追寻。一代学人的奋斗和挣扎无不在记录着时代变迁，他们的努力在解释什么吗？
明史专家吴晗的陨落，史学家陈寅恪的坚守和哲学家金岳霖的等待，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份期待，期待他们的思想自由和精神独立，但都难逃时代洪流的无情爆发。或许，苦难的社会才能催生伟大的思想，铭记苦难历史的民族才有坚定延续下去的希望。列宁说忘记历史等于背叛。但是我想，拒绝自我反思必将陨落。
二
走进西西弗书店，映入眼帘的基本都是畅销书系，各种治愈和一些易读的文字。另外一侧多是文创产品，多样性非常重要，也许作为拥有者可以算是小资生活吧。我买过最多的就是带图案的铜质书签，古铜的质感和传统图案的配合，让人怀旧，也让人思考时间的价值，或许铜臭味就是时间的沉淀吧。第一次购买类似产品是在南京博物院，第二次是在沈阳西西弗书店。一个人对某种物件情有独钟一定是有其独特原因，或许通过铜质书签能看到我保守古板的一面，对新鲜事物的刺激缺少反应，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湖北省博物馆的馆藏青铜器对我的吸引甚至是诱惑，那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静静陈列的器件能够给人带来的美感。虽然曾经长时间自诩为粗人，但是那一次让我知道人是可以被感动的！
西西弗书店的摆设紧凑而精致，灯光所营造的氛围让人感动。若寻找所需，要走最远的路，到最深的角落里。我所关注的大概是关于历史、哲学和宗教的小众产品，当然最好是学科交叉结合的产物。经典与否不重要，畅销与否更不重要，但颜值和手感非常重要。书架上下足有两米高，实木板加承重金属架构成，翘起脚尖不一定能碰到最高处的它们，让我望书兴叹。产品之间没有间隙的饱满感会传导到我的欲望中枢，像是都读过一样的舒坦，那份虚伪的满足感无可替代。眼神无法扫过每个角落，所以书脊的颜值和整体的质感非常重要。若要总结又无从说起，到底何为颜值何为质感，大概就是一种独立的直觉，从主观出发到意识里去的判断，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个人的嗜好，和别人的判断没有关系，仅属于自己。
三
来到一座城市，我能主动去的地方特有限，多是集中在免费的活动场所，因为能够支配的财富有限，有时被人嘲笑成没有生活的男人，吃不会吃，玩不会玩，没有自己的爱好也没有能够分享的故事，但我终究是我，我就是这样的我，我也没有办法。图书馆、博物馆、艺术馆或者书店咖啡厅等等是我常去的地方，虽然很多都看不懂，听不懂也悟不透，但我依旧坚守。之前读台湾作家唐诺——博学多识的一个成熟男性——的文字，竟然都是在台北的某一间咖啡馆里面生产。后来《十三邀》的节目中许知远采访他，才知道原来这是真的。他不是我的偶像，但是这条信息着实让人兴奋。之于我，不喜欢咖啡，又不至于讨厌，只是欣赏咖啡馆的情调，而咖啡算是调味料或者是摆设，可能坐上三个小时一口咖啡都没喝。昏暗但有空间感的灯光布设，柔和却不洒脱的背景音乐。在繁华的都市里，在人声鼎沸的商业街区，这里可以没人打扰，独立自由地体验恬静，不用理会周围的高谈阔论，也不必因欲望的驱使而酒囊饭饱，前者让人空虚，后者让人虚空。或许，这是一个理想的思考空间。
中午听朋友讨论济南的洗浴中心，一头雾水，对于具体的服务他们又很扭捏。无法想象一晚消费几千块钱是什么概念，难不成一个月白干。我倒是喜欢细水长流的平稳日子，过度的刺激对心脏不好。所谓的扭捏无非就是性服务，在古老的中国历史长河中，性服务可谓上下千年无不在动荡中度过。人，不能逃避“性”，因为它着实太重要。人类的繁衍如此宏大迅速且丰富，就是因为旺盛的性欲，几乎无时无刻都处在发情期。但是社会又设计和制造海量的规矩来限制性的发挥，甚至断绝性的本质发挥，残忍的人类对自己下如此毒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做不出来的呢。但再严格的规矩都有被突破的可能，防御永远落后于进攻，再坚定的信仰都可能被本性击垮，更别提如此爆裂的人类性欲了。只是这些被过度的商业化，变成金钱的奴隶罢了。
说到此，我不曾揣测我这类穷人眼里所谓“有钱人”的生活，那一定是费脑子的事情，不曾有过就没有发言权，想多了差不多就是意淫。生活质量不应该被金钱捆绑，很多突然获得巨额奖金的人在十年内大多都穷困潦倒，一下子回到原点。用穷人的思维去维护富人的生活，到头来只能是挥霍。在自己奋斗所得中寻找最适合的生活方式才是王道。前几年炒的火热的财富自由概念有何意义呢？之于我而言，虽然对现实生活不满，但与目标差异不大。因为穷过、苦过、累过也失去过，到现在至少能理解奋斗与获得的关系。虽然读书无用论、努力无用论等甚嚣尘上，但作为最底层中奋斗的我们必须相信奋斗、相信自律、相信时间的积累，尤不敢颓废堕落，不敢放荡不羁，不敢放弃自我，因为心中常驻的那个梦，心灵有了避风港，信仰有了住处，望其不灭、不破、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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