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一个非周末的下午，咖啡厅里人不多，有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坐窗边，她静静地低头看着手机，毫不在意咖啡厅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有人把杯子碰碎了，有人大声说笑。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咖啡厅内与城市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咖啡厅里的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咖啡厅里另外一边有两个女人，他们一直很留意窗边的红衣女人，尽管她如此安静。

“前两天有新闻，一个孕妇跳楼自杀了。”长发女人说道。

“这个新闻我也知道。”短发女人说道。

“生孩子真的会痛到想死吗？”

“当然，我当初生第一胎的时候也备受折磨。”

“应该是产前抑郁吧。”

“有可能。”

短发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这将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她之前已经有一个12岁的女孩。两个女人一边聊天，一边留意周围发生的一切。

“那个红衣女人是个小三。”长发女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

“她公司就在我们隔壁，上周她情人的老婆去到公司捣乱，场面好难看。”

“好好一个女人，做什么第三者。”

“对啊，她还是名牌大学毕业。”

“她为什么想不开。”

“谁知道。”

这时，红衣女人抬起头，望了望门口方向，伸手打了一个招呼，一个年轻男人朝她方向过去，两人一见面，动作非常亲昵。

“你看那个男人，长得挺不错。”孕妇羡慕地说道。

“这个女人很厉害，我就没这个本事。”长发女人说道。

“你是懒得经营。”

“工作太忙了。”长发女人笑了笑。

“我老公之前身材也很好，婚后十多年，变成大胖子，差不多200斤。”孕妇说道。

“同学聚会的是，发现男同学都发胖了，女同学基本身材还不错。”

“女人对身材比较介意。”

“特别是30岁后，容易发胖。”

“生孩子后你会发现还有更加糟糕的。”孕妇说道。

“所以说母亲是伟大的。”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不要结婚生娃，实在是太累了，一点都不自由。我一想到之后两年都要在家带孩子，我心里就发愁。”

“那你为什么要生第二胎。”

“我才不想生了，是我老公跟我婆婆每天都跟我做思想教育，连我亲妈都劝我多生一个，我只能妥协了。”

“反正你老公有钱，你就好好享受富太太的生活。”

“我倒是想继续工作。”

“我也想找一个男人结婚，就可以任性一下，辞职不干。现在一个人又要供车供房子的，没有底气。”

“男人也靠不住。”孕妇说道。

另外一边，红衣女人与男人聊得非常越快，女人不时大笑起来。

“小三的日子好像比我们还要滋润。”长发女人说。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孕妇说道。

“难道我这么没有吸引力吗？”长发女人问到。

“你都不打扮一下，要知道，现在年轻的女人到处都是。”

“男人就这么肤浅，只看外表，不看内涵吗？”

“显而易见。”

两个女人陷入了沉默。

“不过那女人的指甲颜色真漂亮。”孕妇说道。

“我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涂指甲”长发女人说。

“所以你一直单身。”

“好吧。”

“赶紧打扮一下自己，不要自我放弃。”

“我没有自我放弃，女人应该独立自强，我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但你想结婚。”

“我结婚会找一个志趣相投的男人。”

“所有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孕妇说道。

长发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了看窗边。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不行，晚上要回家教孩子做作业。”

“好妈妈。”

孕妇笑了。

“如果真能从头开始，你会选择婚姻吗？”长发女人问到。

孕妇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唉，如果再选择，我可能还是会结婚。女人的一生，总要有一个依靠，无论是心灵还是生活，一个人活着太累了，结婚后，就有借口推卸责任。你看男人这么差劲，都是他的错，他不让我工作，让我在家生孩子，让我变成黄脸婆。我的错都是婚姻造成的，我是身不由己，最多只是同谋。但是，既然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婚姻，那么一定是比单身更加合理。”

孕妇开车驶进家里的停车库，关掉引擎。看到那栋小别墅，静静地坐在车里，她顿生一种不想打开车门的念头，她想安静一下，当她想到家里的丈夫与孩子，顿生厌倦。她抚摸了一下肚子，不由感到心慌。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