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夏日的晚上,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在河边看见忽闪的荧火虫。偶见一只,仅有的一只也会让我欣喜若狂。我紧紧地跟随着它,像一个忠实的粉丝追随着明星,一心巴望着与其亲密地接触。而它一溜烟地飞到了河面的中央,留下河边的我,眼巴巴地看着它在湖面上一闪一闪的飞舞。
六月初的一个夜晚,等待着去探索公园里还没涉足的新“世界”。在一个小水塘边,看见了草木上一个忽闪、忽闪的亮点。“是荧火虫吗?”我问朋友。“是的”。得到肯定答复的那一刻,儿时那份末了的心愿,跨跃了二十多年的时空,“嗖”的一下,窜回脑海。那个小精灵,现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蹲下身,用手拨开挡在前面的杂草,盯看夜色中的那点光亮。黑暗中,不见它的真容,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自己就像期待初恋一样,等着它微弱的亮光。朋友见我痴迷,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只见它静静地伏在一片绿草上,头上长着一对小触角,身体长而扁平,长着一双黄绿色的鞘翅,尾部时而发出光亮。我正打算坐在草地上屏息凝视,它“呼”的一下又飞走了。“走吧,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和”偶像“擦肩而过,失落感充斥在心头,人继续逛着走着,心还在恋恋不舍它。”你看“!草丛中,有一群忽闪的精灵飞舞。彼时彼刻,夜色是一块巨大的幕布,舞动的流荧、天空的明月、稀疏的星星、潺潺的溪流、随风摆动的野草,构成了一个梦幻的世界,而只有我们二个人在默默地品尝着这幕视觉的盛筵,想来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吧!
我儿时见过荧火虫,而女儿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只是在图片或者电视上见过它们的身影。正好自己有随身带着的玻璃水杯,急忙把里面的水倒尽。在月色中我手舞足蹈,徒手抓到了一只,小心翼翼地捂住它,在朋友地帮助下,顺利地把它送进了透明的玻璃瓶。
采几根草一起放进去,希望它在光滑小世界中能有一个安稳的落脚地。回家的路上,不时地看看瓶子里的小精灵,会不会自己瓶口旋得太紧,它缺少空气;松一些瓶口,又怕它回飞走。一路上,就在纠结瓶口的松紧中过去。回到家,女儿正在房间伏案写字。我告诉她带回来了一只荧火虫,她眼神亮了一下,就暗了下来。对我说:“妈妈,我有点害怕昆虫,我们要不放在窗台外面看吧”。我费力让它爬在瓶子里的小草上,然后顺势一起倒出来,将它安放在窗台外面的栏杆上。我们两个人隔着纱窗,屏息凝神看着它,“亮了,亮了”孩子兴奋地叫了起来!妈妈:“它会不会从窗台上掉下去摔伤”?“不会的,你看它长有一对黄绿色的翅膀,如果掉下去,还没着地,它就会打开翅膀,就如同随身带着一个降落伞”。我这样回答她,其实内心也是安慰自己,希望自己的一个自私的行为不会给它带来太多伤害。第二天,早上起床,赶紧到窗台上看了下,只剩下几根圈曲的青草,它应该认识回家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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