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光的脚步轻轻,转眼已是九月的尾声。中秋,国庆,重阳,一拨盛大喜庆的节日挨次到来。
在这样的秋日,还没感觉到中午阳光的温度,太阳就早早的西斜了。阳光齐沿着树梢照在高楼的墙上,墙面上有了淡淡的暖色。
一束爬上矮墙的丝瓜藤,点缀着几朵鲜黄的小花。夕阳下像孩子的脸,笑盈盈可爱。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一个老人从墙沿下走过。他肩上斜背着一个长方体的包,包一角斜插立着装在布套内的鱼杆,右手提着一个简易可折叠铁椅,转角向右前方走去。我知道,他定是钓鱼去。附近不远,有一湖,是爱好垂钓人的好去处。
老人的步子平缓,从容,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让人觉得他的心也是平静的。他侧身的半个脸上,似乎也无特别的表情,淡淡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起了一层暖色。看着他渐离去的背影,让人感觉他只不过是去做一件极平常的事,一件他喜欢做的事。
老人的衣着也相当朴实,休闲得不加一丝粉饰。对于老人家而言,打扮二字似乎不再刻意,简单朴素就好。
那个湖我去过几次,也知道些痴迷垂钓者的一些行迹。湖面微风抖着小草,水面荡起涟漪。一线一杆一沉浮,悠然自乐。有的深更半夜还立在湖边,真有废寝忘食之叹。如果你没有自己的爱好,你是体会不了这样的感受。
我想,这位老人大概也是这样痴迷垂钓者之一吧。我被他夕阳下肩背钓具的背影而生出莫名的感触和欣喜。生出一种美来,自然的美,美得自在。能在如此的年龄,还能走出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是人生一大快慰。
夕阳一点点下坠,染红了天的那一边。天际着上了淡淡的粉红,像桃花的颜色。脸上如有一缕春风拂过。
这垂钓的老人,这夕霞晚照,让我想到了一支老人歌唱队。
在小城南湖公园,有一处亭台,叫读湖轩。之前大概有提到过。傍晚初夜这支歌唱队便会来到这里。有男有女,几乎是六七岁的老人。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倒影在粼粼的湖面。水草在浅水处招摇,似乎在听着ta们的歌谣,像是一首首摇篮曲。
这是一支民间自由组合的老人歌唱队。分工自然,有指挥,连带翻挂曲谱;有二胡手,小提琴手,风琴手;有主唱,有和声。指挥在前,琴手或坐或站在对面中间,有主唱时就站出来,和唱的都站在后面一排。
大家选好要唱的歌,定好调,琴手拉动,唱者紧跟其后。歌曲几乎是老歌,革命歌曲,赞扬毛主席,反映ta们那个社会时代的精神面貌。
每唱一曲,大家弦律齐整,声情并茂。到高潮通俗之处,那唱声穿越时光,很能打动人。经典就是经典,永远传唱不朽。
尤其后排其中一位阿姨,歌唱时的样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侧身站立,右肩挎着一水杯。深色暗花长裙。随着乐调,用尽全力歌唱。我能见到她运气时颈脖暴起的粗筋,一吐一纳。她完全的投入,一副极其认真,享受,忘我的状态,真的是可爱。
有的阿姨双手并握放在身前,有的自然垂立身侧,大家肃然的模样,好比新开学,小学生对着冉冉升起的红旗在敬礼。那种认真忘我的态度,忍俊不禁。也感染着我。
当唱到新疆民歌时,有一位中年男子即兴跳起了民族舞。我为传统的胡琴与西式小提琴相互融合在一起感到奇妙。这就像盐揉进了面团里,有了韧劲、柔劲。
只要是有空路过,赶上的话,总会停下来听听,看看。那种生活化的场景,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体会时间流逝的无声。
想到那位去垂钓的老人走在夕阳下的背影,欣赏读湖轩老人的歌唱,这些感受之时,不禁问自己:到自己年老的那一天,也能种花钓鱼老有所乐,健康的如夕阳一样绽放生命的美,该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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