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这个慵懒的世界才知道,也许谁也不知道,牧叶雨第一次毫不介意的坐在满是鞋印的台阶上,神情带着一点点明悟似的笑意,如同常年冰封的湖面上突然荡出那么一点点的涟漪,煞是好看。
但是他自己注定是看不到的了,如果可以,他估计也会生出和路人目光里喷涌出的一样的想法:这个人,神经病吧。在他沉溺在某种左拥右抱天下无敌的幻想中的时候,旁边呆立着的硕大的垃圾桶一点也不逊色的发散着紫黑色波纹,传说中能看的见的味道。而他,却笑得跟个白痴一样。
话说回来,就算牧叶雨能够开挂似的站在上帝视角,看到戏子般追逐洪流的众生和自己,估计也不会多想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被另眼相待。一开始好像是因为“过人”的外表,再然后可能是贫寒的家境,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忘记是什么原因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总善于在路过指手画脚的戏码时驻足附和,以奚落弱势和卑劣来突显自己的高贵,满足心脏里那点小小的荣耀感,支撑着他们转过身去应付扑面而来的惨淡的现实。
不过应该感到庆幸的是,那些烦扰对现在的牧叶雨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人嘛,接受不可理喻的东西本就是成长的一部分。
这里是某个大型工厂的招聘处,牧叶雨在等待今天面试的结果,和他一样的还有很多人,视线里尽是堆砌如山的行李和黑压压来回攒动的人头。又是这种画面,牧叶雨心底又冒出那个变态的念头:不知道一个“发瑞德哄”(cf游戏中手榴弹的英语音译)过去,会是几连杀?当然,这种想法也就只能暗自诽腹而已,终究是受不了推推攘攘的吵闹,牧叶雨才一屁股坐到了垃圾桶旁边,这里清净。
南方也好,北方也好,冬天的太阳总是沉的早。迎面对着一个空阔的停车场,天空也因此变得开阔,上面铺陈着絮绒绒的流云,被夕阳映衬成了绯橙色,牧叶雨想着,多么像是女孩子裙角的坠饰啊,再来一阵风,白花花的...
暗自歪歪了一会,这才醒悟是在什么地方,连忙低下头捂住微张的嘴巴,顺手翻过来用手背一抹,再假装若无其事的塞回口袋,在卫生纸上蹭掉口水,整个过程流畅无比,也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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