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鸟声

    久违的鸟声

      常乐人生

        天还没亮，一种久违的鸟声把我从梦中啼醒。

        “咕咕等”， “咕咕等”，“稀糊涂”，“稀糊涂”…………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这是我多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每年谷雨前后，这种浑厚的鸟啼声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每遇暮春初夏时节，哪些不知名的鸟啼声，在黎明前都使劲地放喉飞鸣。有的清脆婉转，有的低吟短暂，有的则长歌欢愉。虽然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唯独“咕咕等”“稀糊涂”这种鸟声让人难以忘却，所以人们就把这种鸟叫做“咕咕等”。这不是我起的名字，是小时候听老人这么叫的。其实它就是候鸟布谷鸟。

        谷雨前后，是农事春播的关键时刻，它提醒人们抓紧播种，怕贻误农时。自然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而就有了人类社会的循环往复繁衍生息。

        记得小时候，老家后院有几颗大树，每年这个时候，这种“咕咕等”“稀糊涂”的叫声就在这个季节开始，有时候还是彻夜不停。简直闹腾的人彻夜难眠，那时我年轻瞌睡多，索性就起来用土疙瘩赶走这些烦人的“咕咕等”“稀糊涂”。

        自然界的规律是一种神奇的力量驱使它形成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也是上天注定的，人的一生也逃不脱这个定律。小孩子的概念就是玩好，学生就是学好，年轻进入社会就是担当好，中年就是照顾好老小，老年就是保养好。从开始有家人保护到中年保护别人，到老年被别人照顾，就是这么循环往复，一代一代传递。布谷鸟也是上帝的安排，一代一代尽自己的职责，提醒是它的天职，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

        后来几十年，我虽然生活在城市，与农时基本上无缘，也不关心春播秋收。今天听到这种“咕咕等”“稀糊涂”的声音，反而觉得亲切了好多，没有了当年的烦恼，只觉得风雨飘摇的人生，又有生灵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过去。

……2023.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