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是一个微型社会,这里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陈可和陆远自上次谈得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默契地缄口不提此事。但不知道从哪传出来“陆远和陈可在一起了”、“陈可和陆远最近一起学习”、“陆远一直在后面戳陈可”、“陆远老欺负陈可”“陈可配不上陆远”等各个不同版本的说法。陈可刚开始时只觉得很奇怪,最近走在路上老感觉有人在后面对自己指指点点,她环视的时候,发现大家又都很正常。直到有一次,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两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女生在讨论陆远,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想她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没事,传就传呗,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本姑娘还不能谈个恋爱了,况且又没谈”陈可安慰自己。
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陈可初一,就读于镇级中学,当时一个年级四百多人。陈可考了年级第一,之后关于她的谣言四起:她喜欢一个之前念过书的男同学甲。最过分的是:当时陈可还被喜欢甲的一个女同学叫出去谈心了,但她并不认识这位女同学。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陈可初三,就读于县级初中,这次的谣言空穴来风:陈可喜欢男同学乙。陈可当时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和这个同学乙根本不熟,说过话的次数仅限于她平时收语文作业。最后她的一个好朋友告诉她原因:有一次做化学实验的时候,她一直望着人家。陈可听了这话,简直无语了,她那是望着窗外发呆,发呆懂不懂?过往的一帧帧在脑海里闪现,陈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月,从宿舍通往教室的小径上樱花全开了。陈可看着粉白粉白的樱花,伸出罪恶的小手摘了一朵,还自我安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嘴里哼着小曲,心情好到了极致。
“陈可,陈可”马婷跑得气喘吁吁“快——快——快跟我过来”
陈可的思绪被打断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没时间解释了”马婷拉着陈可就跑,一直跑道了塑胶操场的一隅。
“咦,怎么不见了”马婷挠了挠头。
“到底怎么了?”陈可甩开马婷的手。
马婷这才吧啦吧啦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肖敬听说了关于你的流言,认为陆远欺负你。于是肖敬将陆远约出来,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我也是碰巧路过,刚好看到了,就跑过去找你了”
“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整个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陈可无奈得扶额。她在操场上环视了一圈,没有熟悉的身影,随即跑向了教室。
入眼处,陆远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孔里面还塞着卫生纸止血,左边的眉毛上面有一小块皮破了。陈可心里抽起了一阵阵疼痛“陆——陆远,对——对——”
“陈可,我欺负你了”还容不得陈可将一句话说完,额头上青筋暴起,两手紧握,眼睛中都带着怒气的陆远反问道。
“没有”陈可焦急得解释道“这件事我会向肖敬解释,对不住了”
陆远在听到这句话后,刚刚因为生气额头上的青筋舒展了开,两只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了,眼睛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的清澈。
陈可见陆远的情绪稳定了,又“嗖”一下子跑出去了,拿了一盒创可贴过来。“喏,给。”陆远没接话,脸转向了另一边,显然还是没消气。“拿着吧,别生气了”陈可将创可贴硬塞进了陆远手里,转过身去了。
陈可揉了揉自己的鬓角:这都什么事嘛!不过,陆远和肖敬打架,伤成这样,算轻得了。想到初三刚认识肖敬时,他是因为在之前学校打架被开除的才转过来,一身痞气,但对自己却是极好。这不,前几天,他还和老杨对着干呢,被停课了几天。他好像就是所有既定规则下的一个例外,一直遵从自己的心走,为人特别仗义。陈可也是因为这点,才和他交的朋友。“这也是一坐大佛,惹不起啊,不过我真得找他好好谈谈“她在心里喃喃道。
晚自习下课之后,陈可和肖敬并排走在操场上,橘黄色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可向肖敬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呀你,真得改改你这脾气,别动不动就动手,小心又被劝退”陈可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瞧你那点出息,心疼的样”肖敬揶揄道“我改天找个机会,请他吃个饭,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真的?”陈可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肖敬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不过,你得把你学习抓紧了,你最近成绩退步了。有事给我说,我罩着你”
“知道知道了,什么时候啰里啰唆地像个老太婆了。咦,我的肖哥怎么不见了”陈可边开玩笑边跑开了。
“记着你说的话”走了几步的陈可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陆远摆了摆手,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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