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姑娘前些天到杭州玩,寄出的明信片其实还没收到,也不知道会不会收到。因为怕遗失,她先拍了照。我说想看了,让她先发图过来。看完我笑话她的中文表达都带上了日译风了。我自己的中文表达现在也多多少少有这种情况,且有时我还挺喜欢的,带点异域风情。我们俩大学虽然不同学校,但都是学日语的,毕业后也都做了几年日语翻译。村上春树当年的文风就被嘲笑不是日式行文,都知道他的第一部小说《且听风吟》是写完第一遍全部推翻重写的结果,他原来好像就爱看英文小说来着。
说回明信片,朋友都知道我喜欢纸质的东西。书啦,本子啦,书签啦,明信片啦,这些年都收过不少。明信片有从各地盖了邮戳寄来的,有盖了邮戳带回来的,有买了整盒送过来的,有用照片印出来的……都还一一在家里妥善保存着。我出门游玩要是来了兴致,也会给自己寄上一张。这些年里,也寄丢了不少。有一次,久不联系的师兄说在上海的一个什么地方,有好多明信片卖,他于是想到要给我寄一张,打电话问我要地址。我挺感动,有些特性能让别人记住无疑是愉快的事情,可惜最终明信片不知去向。前两年陈小姐快从日本回来的时候,特地出门寄的也没收到。现在,住的地方没有信箱,我甚至不知道该让大家寄去哪儿好了。所以蔡记者在台湾的时候问寄不寄明信片,我也选择作罢。而我近几次出游也懒得给朋友寄了。倒是文姑娘,始终一片热枕。去年冬天在哈尔滨时,本没做打算,但在冰雪世界吃肯德基的时候送了一张,于是用酒店钝钝的铅笔在床上写了寄给文姑娘。她说,杭州行的这张算是礼尚往来。而我今年又会在哪儿给她寄出“回礼”呢?光想想都挺美好,平淡的生活需要这些小心思的点缀。
印象最深的四张明信片来自两个人。两张是丫头在广州同城寄的生日明信片,隔了整整一年,我才收到。就在我要从一个校区搬往另一个校区的时候,那天我正在满屋子的乱糟糟里收拾行李。至今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的因缘巧合,没让迟到变错过。还有两张是大三的寒假里“元彼”从家里给我寄的。放假前,我说给他买漂亮信纸让他给我写信,他坚决不干。可放了假,他还是撕了笔记本的纸给我写了一封。信封是邮局里买的规规矩矩的式样,同时买的就是那两张明信片。正面是他们家所在市的地图,他用笔标出来他们家的位置。好像还有抽奖,说中奖了可别忘记他。由于是对家里没有公开的地下恋情,背面只写着:祝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另一张写说前一天下小雪,爬山路上折下的干枝心是绿的,春天要来了。短短两行字歪歪斜斜,还有哪个字改了又改,最后实在写不出来,写了拼音。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想想看,冬日里,阳光快晒到屁股了,我还在被窝里赖床。我妈给我送来写着她看到的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两行问候语的明信片,我克制着内心的小悸动心不在焉地跟她谈天说笑,初恋的小秘密却晕染成一整个屋子的暧昧,在心里悄悄绽放……哎,有些人,真的爱一次,就足够听懂所有情歌了。刘瑜说,有些人是你生命里的癌症……真的,不说了。
还好,有你们陪过,陪着,真好。下一张,会是谁,从哪里寄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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