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这样正式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次数不多。先前只是和同学去学校旁边的录像厅看港台电影,一块钱一场的,搞笑的悲伤的,也就有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和喜欢的电影。
放假前的晚上,他问小四要不要买东西,小四说买过了,他说他要替她买一点,小四说不用的。他说,你不要拘谨,就是一般朋友这样也没什么。
回家就觉得已经是中秋了。
下了车,看见马路两边的树叶已经染了金色,远处的马路远处的山都淡而清远。一片金色的稻浪里几个绿茵里的村庄。
因为秋天,所谓的绿茵是仓绿色,老而沧桑的绿色,少了春夏的亮眼的光泽。
奶奶靠着门坐着,看着门口晒的豆禾,小四上去踩了几脚,豆荚喳喳喳叫着裂开了,有豆子蹦出来。
“奶奶。”
奶奶的手颤抖地搭在额头上看着孙女,眼睛眨着嘴巴蠕动几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四回来了。你吃午饭了没有?锅里还有饭,你看热不热。”
小四把给奶奶的糕点放奶奶面前,奶奶手抖抖索索地摸了一下,说给你爸爸吧,他上班回来喜欢吃点东西。
小四说有。
奶奶说好儿子,你帮我把它放床头去。小四又掏掏口袋找了几十块零钱塞进奶奶口袋,奶奶说我不要,我这腿也不能走出去,钱花不了。小四说,有时候有人在门口卖包子卖什么,你想吃就喊住人家自己买。
锅里是母亲留给父亲的饭菜,一点粉蒸肉一点白豆腐和青菜。饭有些干了。小四拿出菜碗,拿铲子铲了一块锅巴,在橱柜里找了辣椒酱炝萝卜夹在里边,咸香的,家的味道。
“鹏鹏呢?我妈去哪里了?”
“鹏鹏,他舅舅接去了,你妈去沙滩地里了,你去带个草帽,日头还烈。”
沙滩地里有了秋日的萧条,豆子黄了芝麻黄了,红薯的叶子也带着风沙的沧桑。母亲正在挖红薯,红艳艳的红薯皮在沙地里很是喜庆。
这种红薯淀粉多,吃起来很粉,奶奶喜欢吃说像板栗一样,其实吃起来有点噎,小四更喜欢外面烤红薯的那种白的黄的,软、甜。
“妈,为什么不种点二姨家那个红薯,黄心的。”
桂兰说那个产量低,又洗不出来多少粉,你爸不要。这说你要回来,先挖一点这几天吃,差不多了,搬回去吧,回去把豆子收了,地里头还有不少。
父亲还在上班,说最近要发货,催得紧,上班时间又长了,家里就没有顾得上。
回家时,父亲已经在吃饭了,看见女儿回家了,脸上都是笑,看见红薯也笑,说你喜欢蒸着吃还是煮稀饭?
桂兰说她说她喜欢二姨家那种黄心的。向东说,那明年搞几棵秧子来插一块就行了。看着母女俩收豆子,向东叉着腰也在门口站着,他的腰和屁股不在一条直线上,看来腰又疼了。
小四说,累就歇下。
向东说,歇不下。看看房子说,比以前做得少多了。
往年,还上山去砍柴,现在也没那个劲了,向东说。桂兰说,好几年不砍柴了,都封了山,砍什么柴。对面山没封也没什么茅草就一些班茅,烧锅尽是烟。回头腊月里捋些松针点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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