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下班，带回来了一袋椰蓉吐司。我在医院那边买的，想着第二天早上孩子可以吃。我没有洗澡，直接进房间刷了牙就直接睡了。房间里也有卫生间，从来没有在这边冲过凉，怕水弄得到处都是。在外面冲凉恐怕会吵醒已经睡了的他们，我妈一向睡得很轻，而且节省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多躺一会儿，多刷一会儿手机。
没有开空调，特别热。一个遥控器坏了，好的那个应该在爸妈房间，今晚她应该开了空调，孩子已经长痱子了，我给她说过了。这么晚肯定不能过去拿了，只会吵醒他们。我翻来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儿子一早起床看到桌子上的吐司，拿起一片往嘴里塞。
“干不干？”我问他。
“很干。”
我拿了一盒牛奶，拆开吸管在门口等他。他背着书包出来，脚上却穿着拖鞋，又走回去换鞋。看来他还没有完全睡醒。
走到车跟前，他的吐司还剩一半，我拿了一张提前准备的湿纸巾给他擦了擦手：“拿给我，等会下车再吃。”
“不要。我要在车上吃。”
“不能在车上吃啊。会掉到满车都是碎屑，妈妈没时间去洗车。你不是说有一股怪味吗？你手上也很多油。要不我们吃完了再走吧。”
“不要，我要在车上吃……我坐在中间，我不摸车……”他说着哭了起来。
不摸车怎么可能啊，大人也做不到啊，不掉碎屑也不可能的。我刚洗了车，真的不想又去洗。车里什么都掉过：沙子，小积木，食物碎屑，吸都吸不出来。饮料也倒过，甘蔗汁，饮料，我再也不要这样了，我不肯让步。可是儿子也不肯吃了再走，他觉得这样他迟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发动车子，把他推上车，剩下的吐司由我保管。他哭了一会儿，没有再哭了，也不硬来拿吐司。到了学校，他不肯下车，坐了一会儿，慢慢走下来，我递给他吐司也不要。
“要不要拿到食堂再吃？”我想他不想被同学看到在路上吃东西，准备给他塞到书包里。
“不要。”
他倔着嘴，一直往前走。我对着他后脑勺说“拜拜”，他也不回应，径直走了。是不是我对他要求太多了？可是想想车上的油手印，面包碎屑，觉得还是必须不让在车上吃东西了。
妈妈买面包是想让你开心，没想到却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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