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终究是因为不了解才会在脑海中产生缠绵爱意般的幻想。
我如是这般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加以猜测想象。
迷恋过往的气息失去了今朝,可不算是一件太划算的事呢。
“哭泣时笑的声音真会有人听到?不知该怎样去讲,既然心中那样想要为什么不去追求?还是在我面前哭泣,诉说无聊请求!”
是有人对她有过这样训斥,今日听来犹在幻梦,不知怎样怕会热泪盈眶。
“在这枯寂海底,老死珊瑚堆砌成礁岩,梦就这么被深深埋下,真的确定,有人想听此絮叨?”
是我说的,对着这天空说,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那时的场景,似乎在脑海中浮现,对我说的话,是谁的到来,像划破长空的岑寂。
“你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诉说?”
有一个人在严厉训斥她,那个人我很熟悉,我见过她,是她的母亲,自私的说着这样的话,我也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言语,毕竟,是很久之前的故事。
她也是不解,木然神情,其实她的母亲,看她的模样,像在看一条乱窜的小鱼,看她口中吐着泡沫,心中并没有几分同情。
那人冷冷语气说:“我只是一条被放逐的人鱼,离经叛道,心地怎么论也是不能划归为善良的。”
那人是坚持这样调子在不停说,一直说她心中的决绝。
“我是被你父王放逐,就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诉说爱而不得的苦烦。”
其实小美人鱼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来到这个曾经的王后身旁,说了几句心里的话。
这是在她得到红药水之前的私情隐露,怕是希望这位有着相同经历的女人会给她好的建议。
她总想可以被人理解,无论脑海中冒出怎样古怪想法,都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接纳,我是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如今,我也只是在天空漂浮着的幽灵。
她在那深沉海底,像是无论对谁诉说都换不来一人的细细聆听,焦灼想法烧灼内心,快要被由内而外烤炙成鱼干。
她是这样想象她为爱伤情的处境。
于是,她想到了她的母亲,只不过长久的幽禁已使曾经高贵优雅的人鱼换了副心肠,她像是从不认识这样的母亲。
那条人鱼说:“我是没有一颗同情心的。在这海底,冰冷的水温,又有哪一条鱼有你想要的所谓真心?”
这样的母亲,说着这样的话,为什么还不离开,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离开的理由。
她总是为自己的拖延找借口,像是永远长不大的顽童,她是不想长大的。
“就不要再讲,我不知吗,都只在凑合过日子。我是女巫,就不要在我面前哭泣,我早就不是你的母亲,你的父王将我驱逐,在这冰冷海底,压抑我每一根神经都不得舒展。你就不要再向我啼哭,我早就不是你的母亲。”
那人是如此决绝,其实她都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只是浮光掠影般道听途说这样那样的故事。
于是,她快要哭了,是明明还没有讲什么,一切的话只开了个头就全被打断了,还要被指责话说得太多了,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不是我疏于职守,只是这海底太过压抑,就不要再添我的烦恼,每一条鱼的日子都不顺畅好不好!”
她并没有说话,一直是那人的牢骚,又怎可将之当作关切的嘱托。
“你就快点游走吧!”
这是来自海中王后的请求,她滴落了眼泪,只不过是在海里,泪水,早就混淆在了海水里,没有一条鱼会有兴致去辨分。
她游开了,远去,只不过在远远的背后,有这样的话语传来,太过遥远,全然不清楚是谁在诉说。
“这压抑人的海底,嗅不到半点自由的气息,被拘禁在这海底,一分一秒,都让人窒息。”
她以为是她心的回音,所以一直没有回头。
她说,不想再啰嗦什么,还是渴望白天也会有像夜晚般的漆黑。是为这样缘由,那样靠近他的时候就没人会发觉,他忧郁眼神惆怅天气的恶劣,就看一眼,然后就潜入海底。
其实她很痴傻,总是这样做,太多次,没有人发现。
只不过她的人鱼姐妹都很诧异,她们的玩伴也觉不可思议,因为她看他们的眼神是疏离的,彷佛她也是属于岸上的那个族群,在用两条腿走路。
但她确确实实只有一条人鱼的尾巴,更适合隐匿在深海没有人会知晓的地方。
荒度的岁月,想来海底也不会太过寂寥。可她依旧选择重返海面,即使她的父亲已经皱过太多次眉头,不过他既从未挑明加以阻止又何须承认那是一个错误,是一个不会被认可的行径?
她是想要活在梦幻中的,似乎只有如此才是真切活着,这样想法冒出脑海后整个行为他人就不可左右了,于是造成一种假象,在她看来,像是所有的人都默许了这般疯狂,允许她疯狂爱上一个用两条腿走路的生物。
然而实际情况则是他们并不认可她心目中王子的美,更不赞许她疯狂爱上的冲动,于是她选择了远远游开,却又频频回首去看他们嬉笑玩耍,在心中惆怅不知为何与族人间距离竟变得如此遥远。
像是突然之间的事,但她总没有太多懊恼,她是这样在想,毕竟他们总不乏快乐,又何必为一群不会陷入忧伤的鱼心情抑郁呢,那样未免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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