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不住岁月的头

摁不住岁月的头

昨晚如约在老孙家跨阳历年。

晚饭后，婆婆与另外俩老提前撤场（燕子爸妈，因燕子移民新西兰，留俩老守京，姐妹多年，不能慌了老人家）

乐乐的多位发小，只他因今天参加中传初试，独一位到场寻吃的，挂在脸上的是毫无乐趣的感觉。饭罢，爹陪他也一道早早回家。

留下的，不过12点，不回。

除了不在国内定居的几家人，已经远离我们的中心外，剩下的四家，熟的不能再熟了。东拉西扯，无拘无束，话咋说都是乐呵。因娃结缘的七家人，有那么个“大小”群，面临高考的大娃，竟然十二点，不睡，等着大人往里砸红包，抢的不亦乐乎！年终岁尾的气氛，在我心里泛滥着。忽而为18年的平淡无为感到空虚，忽而又对即将到来的2019年，充满未知感，又觉得未来空洞无物，忙忙然不知所错。

心思一会转移到侃侃中，一会心神又游离其外。

十二点后，大人们又发了一轮红包。老孙忽的一句话把我逗回眼前：“快看，这俩傻子”！一屋子人瞬间注目到两个小孩子身上___读四年级的牛二，读一年级的小宝。原来俩人端着玩具枪，一直在屋里不停的奔跑游戏，叽叽嘎嘎的，一点看不出年龄差！天真的要命，大人根本不在他俩眼里！而大人也是忘记了关注这俩位。老孙可怜俩崽没有收入，各塞了200块给他俩，一愣神，可是乐坏了这俩小孩！钱，真是好东西，立马放下了枪，小宝竟然翻弄钱辨认真假，样子有趣又逗闷子。牛二呢，最后把钱塞进了兜里，还用手拍了拍。唉，儿童不识愁滋味，只管驰驱而不息。

老孙的一句“俩傻子”，逗乐大家了，发自内心的大笑。真的，孩子多无邪啊！让人多么的羡慕嫉妒啊。如果真的有时光穿越之法，我最愿意回去的时光，便是童年。哪怕我依旧是破衣拉撒，依旧无鱼无肉可食。

回家时，已经十二点三十分了，尽管小二玩的意犹未尽，问我为何不能和小宝通宵。但揣着两百块钱，却也满足的很，说打算买玩具，而不是当时答应的买笔了。

2018，就这样溜走了。本想给自己的这一年来个盘点，可细细回忆了一会，发现，这一年的生活，太平淡无奇，不值一提，于是便上床睡去。

醒来时的清晨里，已是2019年的第一天。

迷迷糊糊的，感觉孩爸起床了，一下记起老大要去北二外考场，参加中传的第一轮初试。本打算着起来，做一碗吉祥的面给他吃：几滴油花，几片青菜，再卧俩荷包蛋（圆满），几缕洁白的细面（顺利），保佑他考好试。可半年的住宿生活，让他的口味变化太大，一旦拒绝吃呢？我怕我内心的美好意愿被窝囊了，我不想新年第一天被添堵。于是问老周，你可以带他在外吃一顿早饭？答案当然是可以，我想，老大也是会更愿意的，顺，首先是心顺，我就别强迫他吃面了。于是，有了再迷糊一会的理由了。

这一迷糊，竟然又是一梦。隐约记得，梦里不是有汽车的时代，我身在一个充满沟壑的地方，寻找回家的方向，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山连着一山，无限到远方，太阳在远山如豆大，没有明亮的光辉。我徒步踏上归途，一直走，路上还遇到挖土豆的，土地是黑的，就是一直不确定哪是终点……

再睁开眼时，发现阳光透过窗帘，铺满我的床头，自己终于走出梦境了。身旁的牛二，还在沉睡，快十岁的娃，时不常的，我还是愿意搂在身边，这年龄，我很珍惜他还能与我共床的温暖，尽管会被人取笑，或者被批评说于成长不利，但我也不会太在意。

女人的生育期，我已经与之绝缘了，2018年初，我便彻底的更年了。想想，是该庆贺呢，还是该哀伤？反正，再想搂孩子，绝对不会是自己生养的了。想再搂搂抱抱柔软的婴儿，得等到自己做奶奶啦。

2019伊始，看看身边熟睡的二牛，第一次强烈的感觉到，我是靠近黄昏边缘的女人了。

近十点，喝起还懒床的牛娃，这家伙磨蹭半天，才里里歪斜的下楼来。我问他，知道今天是哪一年的今天？回答说，2019呀。不一会，自己补写完读书笔记时喊我：妈妈，今天是几月几号啊？我顿时倍感无奈。有这么糊涂的孩子吗？

翻开朋友圈，是满屏的对2019年的祝福，还有祈盼。对未知的一年，人们总是期冀美好出现。当然，我也如是。泡好了茶，喝上一口，心神安定下来后，心里便默默念叨着：2019，给我曙光吧！

2019，我最大希望，是蛇老大考个如愿的大学！这家伙，尽管让我有太多的不如意，可我发现，他身上也有奇迹出现！除了去年的理化毕业考试让我刮目外，头两周的高考英语口语考试，也让我意外。这家伙，自高中起，英语课本都扔了，从没见他学英语（我已经放弃说教了），没想到，三十分满分的口语，他考了个22.5分。我太意外了，问他咋蒙对的，他说，反正蒙对不少。

临考那天早上，看着爷俩可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想，搞什么笑话，简直去扯淡，弄零分让人看笑话去啊！他俩前脚一出门，我忽然感觉，这爷俩就是相声里的搞笑段子！想想这水平，爷俩还那么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的乐了起来。

一想今天上午这场考试，按这三年的高中状态，他爷俩又让我有了去扯淡的感觉。这次考的，是跟历史、国学等相关的内容，他去考这个试，不会就是为了成为笑话而去的吧？

午后爷俩到家，我没底气的问：咋样？会啥吗？哥们又一次淡定的说，都蒙着做了，反正初试感觉能过。我问，根据呢？答，凭感觉很多能做对。还凭一种感觉，考场里，很多人是交空白卷的！

我只能说，他能不能过我没底气，但一路看来，他打游戏，看电影，听音乐，看闲书的所有这些行为，看来是能帮他应付各种考试啊（除数理化外）！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我不太懂了！

美术校考后，离高考就仨月了。语数英和文综，就靠耍聪明和这仨月恶补了。我依旧隐忧心深重！我不敢自信他还会制造意外惊喜。

除了祈愿老大顺利外，2019年，我还希望家庭经济不会大跳水，能够顺利收回投出去的老本。年末出现的忧患，不是我独有的，理财行业因经济形式的不佳，很多都已经出了不可逆的问题。好在，好在我们的投入还不至于到那不堪一击的地步。但如果老天就是不保佑我们，意外果真出现了，那么，2019，也不能气馁，要展开家庭经济自救！我要跟孩爸并肩进退！要树立对抗困难的信心，保证家庭生活正常运转！

当然，2019，我更希望家人都健康平安。此乃为大愿！好身体支撑好精神，好精神支撑好生活！这是定式。

朋友圈有转发习大大的新年讲话，其中这一句话让我深有体会：岁月不居，时间如流……

确实啊！1969___2019，我迈进了人生的第五十个年头啦！就这么不经意的，走过了蹒跚的童幼，跨过了单纯的青少，趟过了已死的青春，步入了无奈的中年，继而，半百霜降也来临了！一切，都来不及明白，一切，都来不及细细品味，一切，更来不及深深思索，岁月便行至此了。

谁能摁住岁月的头，不让它向前走呢？谁都不行。即便是佛祖和上帝，也没有这能力。

就从容向前吧！

笔于2019年1月1日。

摁不住岁月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