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呢红红呢?没来吗?谢红红今天没来吗?”李菲忽然一迭声嚷嚷起来。
我笑道:哪儿啊。我做学习强国呢。
“怎么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没来呢。一句话不说。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儿了?我觉得你怎么改常了呢!”
石珍老师说:“人家晓红原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人家是做学问的人。”
我说:“石老师您可别笑话我。我做什么学问啊,我只是觉得说这些都没用而已。”
李菲说:“你这什么都无用的论调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无用那无用,让你备个课也说没用,上课可不也叭叭叭叭叭地讲吗?你怎么不说无用你不讲了呢?啊?”
我说:“我还得吃饭啊,讲课是我的职责,我不讲学校不得把我开除了。”
李菲说:“周末坐班你就没一点意见?”
我说:“我是在沉默中灭亡的人。”大家哄笑起来。
我说:“周末坐班,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全校大概也没几个人没意见,有什么用啊?我都懒得抱怨了。”
的确如此,很多事我已经无力抱怨了,没有任何反抗的动力,因为没有用。全校都有意见也只能是嘴头子意见,能怎么样?又不能变成行动。
我懒洋洋的,对此不作反应。
我的确是在沉默中灭亡的性格。
这些不断抱怨的人,某一天也许会聚集成火山。他们比我要强。我没有任何韧性,脆而不坚。我敬佩所有意难平,不甘心,能抱怨甚至起而抗争的人。
今天花了一整节课抱怨的,就是周末调整通知。
因为学业水平考试要用考场,周四学生离校,周六下午返回。
学校的安排是周五老师休息,周六下午和周日全天上课,哪天有课哪天坐班,补上周五休息的那天。
看上去似乎顺理成章。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高三学生四周一休息,学生休息,老师就可以歇周六周日两天,但这么一安排,就等于老师被平白吞掉了一天休息日——学生大休,老师还跟不大休一样,只歇了一天半。更大的问题——因为学生这周已经休息了,接下来三周都不会休息,一直要等到第四周才大休,老师就要再连续三个周末加班,加上前面三周,加本周,再加接下来的三周,就是连续七周——这是要人命的节奏。
老师们的要求是周六周日有课上课,没课休息,并没敢要求不上课,全天休息。这点卑微的愿望也难以实现。
据说级部领导是这样上报的休息建议,校长没有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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