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将进酒

李白回到安陆，回到离开4年多的家。

许家的深宅大院依然如故，却显得冷清了许多。一位素颜的女子，头发略显蓬乱，站在宅门前，朝着通衢大路的方向张望。

李白走上去，才发现这女子正是自己的妻子许萱。

许萱也认出了李白。她痴痴地望着丈夫，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李白走到近前，握住了妻子的手，感觉妻子的手是冰凉的。许萱浑身瑟瑟发抖，身子一软，瘫倒在李白的怀里。

李白扶着许萱回到他们的房间，许萱才“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痛哭流涕地说：“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啊！音信全无，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

李白竭力安抚妻子。

许萱哭着说：“你走后，先是母亲去世，去年父亲也去世了。”

李白听了很悲痛，来到厅堂，在岳父、岳母的牌位前磕头祭奠。

祭奠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许萱已经止住了哭泣。她心疼地看着李白：“你变得这么瘦，骨瘦如柴，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李白看着妻子，抚摸着妻子的脸颊：“你也憔悴了许多。”

夫妻抱头痛哭。

许萱给李白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李白本想把在外面给妻子写的诗拿出来，读给妻子听。可是，许萱却进了里屋，撂下帘子。迟疑片刻，又卷起帘子。坐在里屋床榻上，不再理睬李白。

李白听到妻子在低声抽泣，从卷起的珠帘下面，看到妻子皱着眉，不停擦眼泪，知道她还在生气。难怪妻子生气，自己走了4年多，音信杳然，生死两茫茫，她能不着急，能不生气吗！于是，吟出诗句：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白说：“娘子啊，我知道你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就是李白呀。李白要向娘子负荆请罪了！”

许萱说：“不用负荆请罪，我只问你一句话。”

“娘子问吧。”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陶渊明都有‘归去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该‘归去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