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慌忙鞠躬道歉。待抬起头,仔细一看,对方不是别人,竟是李白!
二人不期而遇,都万分欢喜。
孟浩然惊呼:“咱们初次相识就是巧遇,这一次又是巧遇!”
李白紧握孟浩然的手:“还是那句话:缘,妙不可言。”
他们一起登上黄鹤楼,凭栏俯瞰,烟波浩渺的长江水滚滚东流,令人不胜感慨。
孟浩然问李白:“黄鹤楼乃天下绝胜之景,你不在这里写一首诗吗?”
“登上黄鹤楼,有飘飘欲仙的感觉,真想写一首诗。可是已经有了崔颢的《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让后人难以超越,我就不必写了吧!”
二人相视一笑。
走下黄鹤楼,又下了蛇山,他们沿着长江堤岸漫步而行。
孟浩然望着李白,动情地说:“太白贤弟,我一直在惦念着你。这次游历,我从江夏乘船出发,要先到扬州,那是咱们曾同游过的地方,可以重温美好的友情时光啊。去扬州的客船都预定好了,今天下午开船。”
李白深受感动:“我也惦念着浩然兄,怀念我们一起在扬州的日子。哦,最近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传闻,让我非常为你担忧。正好今日相逢,可以当面厘清传闻的真伪了。”
“什么传闻?说来我听听。”孟浩然不明就里。
“我听说,你钻到王维的床底下了?”
孟浩然叫道:“这从何说起呀,我怎么会往王维的床底下钻呢?”
“你听我说,传闻是这样的:有一天,王维把你邀请到内署里他的住处。不一会,圣上驾到了。惊慌之中,你藏到了王维的床底下。王维可不敢欺瞒圣上,讲出了实情。圣上宣诏你出来。你从王维的床底下出来,跪拜了圣上。圣上问你写过什么诗作,你再次叩拜,然后就开始咏读自己的诗。读到‘不才明主弃’时,圣上龙颜大怒:‘孟浩然呀,你没有谋求仕途,却说我抛弃你,这不是诬赖我吗!’于是,圣上打发你离开长安,回老家去了。”
孟浩然淡淡一笑:“我没有藏到王维的床底下,圣上也没有到王维这边来,我当然也没有见到圣上……”
“那么,这段传闻完全是假的了?”
“不,除了这三个‘没有’之外,其他都是真的。圣上确实看到了我的诗,读到‘不才明主弃’时,圣上确实龙颜大怒,确实说了那些话,也确实让我离开了长安。”
李白叹息:“我说过‘不才明主弃’那句诗会给你招来祸事的。”
“其实,祸兮福所倚。我离开长安,归隐山林,过上了无欲无求的田园生活,都是多亏了圣上的恩准啊。就像俗话所说,一了百了嘛。”
“真的,你是无欲无求、自由自在了,也很好啊。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归隐山林呢!”
“你年轻,现在还不必想着归隐。对于你来说,归隐还是很遥远的事呢!”
他们在一张石凳上坐下歇息。孟浩然问:“太白贤弟,你的《蜀道难》写好了吧?可否让我先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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