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七月还有很久,却不曾想只剩下了不到两天。想想又是虚度时光的一个月,要说没有懊悔也不可能,却也明白,懊悔无用,八月,也许还会继续颓丧。
此刻夜已深,我并不是无眠,却难以入眠。一个小时前,心慌气短再次袭来,无论转换多少个姿势也无法缓解,于是起床,到客厅接一杯温水喝下,于事无补,半躺在沙发上,想着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玩游戏,刷视频,并没多少用处。窗外不知疲倦的知了仍高声唱着,伴着高高低低各种虫鸣。我应该觉得烦躁,借着心中的堵塞,肆意发泄,也许会觉得好受一些,然而我没有,只默默望着窗外暗黑的天空以及远处各种厂房未熄灭的灯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觉得难挨,其实也就一晃眼,就像停留在我草稿箱里一个月没有碰过的文章,那定格的日期,沉默却肯定地记录着,有那么一段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也许从未被人察觉,但就是真真切切地过去了。
回想回想再回想,想在岁月里留下些什么,想要记录下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似乎没有,就连墙上斑驳的胡乱涂鸦也龇牙咧嘴地嘲笑着我的无能为力。
是的,无能为力。
父母执意要回老家,我无能为力。看着他们每天早晨四五点起床去干活到下午四五点才回来,我无能为力,我甚至没法像妹妹那样去厂里帮着做点什么,甚至每天的早饭午饭母亲都跟妹妹吩咐好,要按时做,要让我吃好。俩孩子总是争抢,无论我怎样讲道理都没用,最后总会发一通火,她们难受,我也难受,肚子也难受,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不能做到视而不见,不能做到平心静气。天气太热,孩子们做完作业便只能在家里看电视,我想陪她们玩点什么有趣的游戏,却无能为力,就像孩子造的句:我想妈妈陪我玩游戏,可是她怀孕了不能陪我玩。我带着孩子们去商场,去抓娃娃,去游乐场,我在旁边找个凳子坐着就打盹,不知不觉睡着了,被一阵阵腰疼痛醒,我还能做什么呢?就只能躺平,就连躺平也那么多事,父母家的床没有床垫,只是木板上铺了一层薄褥子,怎么睡都不舒服,母亲又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垫在我身下,睡着还是难受。看着母亲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泛起阵阵罪恶感。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至少一个月,被将就着,被困扰着,被折腾着,被动接受着,无能为力着,连睡个安稳觉也无能为力。
所以,七月,马上就要过去了,我能留下些什么?说好一个月写一篇短篇,从去年6月开始就没有间断过,这个月却无能为力了。我问自己尽力了吗?其实没有,并不是一点时间都没有,只是,那些时间都被我拿来躺平了,甚至孩子们都不像以前那么缠着我,我应该有更多的时间,却任由其游走,无能为力而眼睁睁看着。
好想长长地呐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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