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来这边了。
下了雨的午后同样闷热难耐。坐在公交车上想了很多事情,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一晃眼居然已经参加工作三年了。我时刻提醒反思自己,可结局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我究竟成长为了一个怎样的人呢?这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走过最多的路线,夸张一点的说法便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所以每走一步都无比确信。我想大多时候,我只是缺少了这样的一个目的地,以至于总是迷路,分不清方向。
提前到了却并不着急进去,坐在大厅里听着歌看着人来人往。准备等上班的人一波又一波坐电梯上楼后,再开始行动。其实大多数人并不认识我,当然,也并不是那么关心,我只是在静观事态自得其乐而已。比起融入团体之中,我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与外界产生过多的关联。习惯性将自己与他人剥离开来,这样做似乎让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汗水浸湿了衣衫,剪短了的头发在疯狂生长。小时候喜欢扎马尾辫,长大后,却习惯了让它们随意披散在肩上,彷佛身边的人都这样做,我也该随波逐流。
还要继续等待多久呢,像是等着一个没有故事的结局,漫无目的。要是我可以在大堂里坐上一下午,发呆或者思考,在工作日看来便是极好的了。成长的过程似乎将我完全束缚住了,时而平静,时而疯狂。我开始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未来。
沉迷于小说。在虚幻的世界里享受着内心的欢愉,又继而醒来淡定地接受着社会的毒打。如果可以再给我多一点自由,就好了。我对于整个人生的祈求,便是自由。当有一天我终于获得了,或持续在追寻自由的路上步履不停,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可自由究竟是什么?我一直以来追寻的自由和快乐,又会在哪里呢?
雨过天晴,蝉鸣声此起彼伏。我悉心听他们交谈,有争辩、附和。当所有人的面容一一呈现在我眼中,却觉知不到他们的内心和此刻的情绪,这让我很受挫。也许,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是极困难的。就像是我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能做到真正理解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呼啸而来,将我淹没,像是被大浪卷入水中,嘈杂的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当我用力捏住鼻子,试图阻止水进入到我的鼻腔时,可它们还是满怀恶意地涌进了我的耳朵和嘴巴,任谁也阻止不了。被浪淹没之前是会产生恐惧心理的,可接下来,你会开始变得渴望,痴迷于那种既令你难受又期待的被浪潮包裹的感觉。突然的陷落,能带给人足够的自觉。
对于冒险的渴望,源于一直没能将它克服。人们总在渴望着得不到的事物,谁都无法摆脱它对人内心的牵引与羁绊。
走在路上,看着街边熟悉的店铺,有的早已换了好几个招牌。恍然发现物是人非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这段路程让我回想起很多瞬间。
世界杯期间,同样的下雨天,我和同事下班后冒着风雨去买体彩,然后再一个人坐上公交慢慢地摇回去。上山的时候看到了小卖部老爷爷的七只小猫,忍不住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照。它们发现了我的镜头,却并不躲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着实可爱。
想起上次参加培训认识了一个其他局的同事,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公交。摆谈了几句后发现很投缘,她提议加个微信,我说好。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睁大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说“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哦,一定要哦”,我点点头。可后来再也没了联系。
时常因为各种原因与他人建立联系,却始终学不会该怎样去维系。很多朋友就这样失去联络了,连发小也未能幸免。这跟我生性淡漠有很大的关系。建立联系是一场冒险,也许,没过多久便忘记了对方的名字和容貌,只是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想起来,带着些许遗憾。
常常觉得自己身边没有朋友,会觉得失落,却也并不勉强。我的性格不是那么的澄然,时而活泼热烈,时而阴郁寡欢。也许从始至终,都没人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孤独的时候会想,或许我可以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少了“别人的目光”,兴许能活得更自在坦然一些,其实不然。
看到路上行人的表情,有些人满含笑意,有些人皱眉沉思,大多数人没有表情,我便是那沉默的大多数。人们的情绪不经意间全都表露在脸上,眼睛里,拥有情绪在某种程度上看来是奢侈品。
路过那家便利店,爷爷依然在守着他的“古董”电视机看射雕英雄传。每次路过我都会尤其关注他脸上的神情和电视机里播放的内容,不出所料的一成不变。也许是因为老旧电视机只有三两个频道,又或许,他对金庸情有独钟并从中攫取到了快乐源泉。有些羡慕,他似乎永远不老,守着小卖部过着自己清闲悠长的小日子,有猫和老奶奶陪伴的他并不孤单。商店里陈旧的物品卖不出去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积蓄。人们渐渐老去,对金钱及物质的需求就真的不高了,精力限制了他们的欲望。欲望膨胀是当代年轻人的现状,与他无关。
第一次见他的人,一定会被他的满头白发所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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