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

作者: asakoo | 来源:发表于2018-01-21 15:57 被阅读7次

    旧时以为生命是场宴席,我坐在上宾,等着客人们慢慢加入,大家围席而坐,谈笑风声,后来明白生命是流动的,离开者甚至比新来到的还要多,有的人一来就坐你旁边,攀你肩膀与你说最珍贵的话讲他所经历的故事,有的人由远而近又忽然消失,除了漠然的看着他离场你别无他法。

    这个年代的相聚和离开一样容易,长亭送别换成了短信里的一路顺风。也许可以打电话,也许可以发邮件,可以视频,可是离开依旧是离开,我有时候想古人的送别是怎样的,长亭与短亭间的不舍填满了分别后的寂寞,我拉着你的手流泪三滴,每一滴都指望着能在你心底留下一点痕迹。

    怀念旧时的中国,那个处在“沉默的年代”的中国,“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我会向谁报平安呢,帮忙传语的人又是如何描述我的平安,我会不会在某个下午忽然收到一枝梅花,信上是妻子灵秀的笔记:“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如果有雅兴,可以入山听风,林随风动,沙沙的响声依旧有着旧时朴素的美好,散步的时候遇到塑料瓶子和野餐的余烬,心中所幻想的士大夫就重新回到现实。偶尔的灵魂出窍,向这片古老的土地膜拜,时间的神秘在于它对过去所发生的重塑,我所怀念的绝不是曾经那个中国的真实摸样,一百年后如果这座山还在,也许也会有人站在同样的位置去重塑我现在所处的时空。

    所有的东西都在加快,从cpu 的频率到列车的速度,仔细回想近三年我竟然找不出十个悠长闲散的下午,不知不觉的迷失在所有的诱惑之中,欲望的漩涡拉扯着灵魂飞转,连慢慢走路都快不会了。

    年初到现在写了近十万字的小说,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新潮词汇,到是在年初失恋的时候心中常常莫名的想起名妓严蕊的诗:“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虽然无厘头,我却很爱后两句,要不是生为男人,简直想把微信签名改成莫问奴归处。

    一抬头发现写了这么多,而且心里还有一大堆废话没说,原来不管不顾才是写作的乐趣,没有主题也不想暗讽,如同一个患有风湿的老人在雨天的屋檐下对着茶杯呓语,,没事还可以背背当年在文曲星上按顺序强记的古诗词,又骄傲又落魄,不需要额外的爱来证明自己,也不用去想工资和房子甚至连体重都虚无缥缈。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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