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杰拉德生于1980年。他第一次代表利物浦登场是在1998年对阵布莱克本的比赛,当时他作为替补球员在下半时上场。在一周后对阵热刺的比赛中,他就作为首发球员球员亮相。杰拉德有出众的抢断和传球技术,而他的破门得分能力也同样出色。2000-01赛季,利物浦成为三冠王。在与曼联比赛中,杰拉德的破门被评选为利物浦的英超最佳进球。杰拉德第一次代表英格兰队出场是在2000年对阵乌克兰的比赛,而他的第一个国家队进球是在2001年9月,他的25米外是远射帮助英格兰5-1大胜德国队。
至今他已获得2次联赛杯冠军、2次足总杯冠军、一次欧洲联盟杯、一次欧洲冠军杯和一次欧洲超级杯冠军。2001年,杰拉德被评为英格兰年度最佳新秀球员,2006年被评为英格兰年度最佳球员。
序
每次我开车去安菲尔德,都会在经过香克利门时放慢车速。我的目光落在希斯堡惨案纪念碑上,看着上面给96名利物浦球迷的致辞。他们在1989年去看利物浦的足总杯半决赛,却没能从现场归来。纪念碑旁有球迷留下的围巾,还有那些遇难者家人留下的花环,他们心中的伤痛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些燃烧着的烛火,总在提醒着世人,这96个生命永远不会被忘记。
我的车子穿过纪念碑时,我看着碑上的名字。当年,他们从列平巷看台摔落下来,再也没能起身。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乔恩-保罗.吉尔胡利。当年他只有10岁,是遇难者里最年幼的,和其他人一样,他追随着热爱的球队去谢菲尔德,却在那里失去了生命, 再也没能踏上归途。一个男孩的生命刚刚开始,就被残酷地夺走,在列平巷看台上被挤死。我认识乔恩.保罗,他是我的表哥。这让我背脊发凉。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继续开车前行。
把车停好,我走进安菲尔德,脑海里依旧想着乔恩.保罗,还有他的父母,还想着自己有多么幸运。我和保罗年纪相差一岁,但是我们对于足球有着相同的热情。他钟爱利物浦,我也一样。当我穿上利物浦的球衣时,我是如此的狂热。我们很相像,同样身在默西塞德郡,有着相似的爱好。我的家在利物浦城市边缘的海顿,乔恩-保罗常在我家门外的街上踢球,他穿着利物浦的球衣,引以为傲。利物浦俱乐部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全部。
和所有生活在默西赛德郡的人一样, 1989年4月15日,那个周六就像一个伤疤一样留在我心中。利物浦球队是我们全家的信仰,所以当我们听说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赶快凑在电视机前看新闻。我和父亲保罗,母亲朱莉,哥哥保罗一起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听着新闻里描述的可怕的情况,浑身颤抖。我无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希斯堡的恐怖画面,我们都无法理解那杀戮一般的情景。为什么?怎么了?谁在那里?我们有太多的问题?那晚家里的气氛很糟,简直糟透了。每个人都重复着相同的焦虑:“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去看比赛了?上天保佑没人在那里!”后来,我睡觉去了。我爬上梯子,让自己一头栽在床上,希望睡意能驱除我的胡思乱想。可是这行不通。希斯堡的画面让我睡意全无。终于,到了第二天凌晨,我才不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跑下楼去开门,托尼爷爷站在门口。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前厅,家里人开始陆续起身,很快我们都聚到前厅等爷爷发话。我们都知道出事了。爷爷住在街的另一头,他可不是那种星期天早上八点半会出门的人。托尼爷爷的表情告诉我们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们想:我们家的人没能在希斯堡幸免。
"我得到了噩耗,"他说,“乔恩-保罗死了。"
悲伤、愤怒和不解的情绪几乎让我们崩溃。我们都不知道乔恩-保罗在比赛现场。他总去安菲尔德,而看足总杯的半决赛可是一种特别的享受。爷爷跟我们解释:乔恩-保罗的母亲杰姬想法子给他弄了张票。她知道让乔恩-保罗去看他心目中的英雄们踢如此重要的比赛意味着什么。到谢菲尔德去只要70英里,而且他如此想去。他们家的一个朋友带上乔恩-保罗去看比赛。他们一早满怀兴奋从利物浦出发,可是乔恩-保罗却再也没有回家,再也没有从比赛现场回家。爷爷这番话始终都萦绕在我心头。
尸检的过程令人心情沮丧,希斯堡惨案发生很久以后,乔恩-保罗的葬礼才得以进行。那天我因为学校有课没有参加葬礼。好吧,那只是别人对我说的理由。事实上,我能肯定父亲不想我参加葬礼。我的父母都想保护我。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难以理解为什么我的表哥会因为支持我们热爱的球队而丧命。
当时我刚进入利物浦球员培训中心。因为希斯堡惨案,训练停了好一阵子。当我们终于恢复训练的时候,我能从教练们的震惊脸上看出来,这场悲剧对整个俱乐部乃至整个利物浦城市的影响有多大。之后的几个月,我和家人们常常说起希斯堡惨案。甚至在17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说起这个话题时,那种悲恸的心情依然如此清晰。
在安菲尔德青训系统训练的日子里,每次我见到乔恩-保罗的父母,我就多了一份追求成功的信念。就在我的利物浦处子秀之前,他们对我说:“乔恩-保罗一定会为你而骄傲的。”比赛中,我感到乔恩-保罗在天上注视着我,为我实现了我们共同的梦想而欣慰。每次为比赛胜利而激动时,我常常想到保罗,利物浦赢球了,这家伙该有多兴奋。但是每天我想到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时,又觉得无比心碎。
利物浦俱乐部非常善待乔恩-保罗的父母。对于那些在希斯堡惨案中失去亲人的家庭,他们都非常照顾并给予帮助,这一点至今未变。利物浦是一支非常富有爱心的俱乐部,这种球队文化深植在社区中。我记得有一次杰姬对我的父亲说球队是如何善待他们的。每年在希斯堡惨案纪念日,利物浦都会在安菲尔德举行纪念仪式,每个球员都必须参加,以示对96名遇难者的敬意。2005年的纪念日,我患了流感,感觉很糟糕,但我还是去了。我不会缺席希斯堡惨案纪念仪式,那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
通常球员们都会在梅尔伍德训练场集合,然后乘球队大巴去安菲尔德参加仪式。一路上,那些不了解事件的外援会问:“我们要去哪儿?我们要做什么?”于是我就会对他们解释。他们听说过发生在希斯堡的灾难,但是不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我告诉他们以后,他们都坐在那里,震惊得哑口无言。我告诉他们在事件发生后,许多报道令人们非常愤懑,而其中最恶劣的就属《太阳报》。在梅尔伍德、安菲尔德或者我家里,永远都不会看到《太阳报》,每个利物浦的球迷都绝对抵制《太阳报》。我是一个利物浦的支持者,所以我尊重球迷们的观点,而且,在希斯堡事件中,我还失去了我的家人,我永远不会去碰那份报纸。外援们对此都表示了认同和尊重。我从没听说他们中有任何一个人有不敬的行为。他们总会出席仪式,这是他们对逝者和对红军的信誉。即使是新来的球员也能深切感到这种敬意。
这段行程对我来说很不是滋味。我和队友们一起到达球场,在那里我见到我的家人,于是所有关于乔恩-保罗的思绪汹涌地向我袭来。对我来说,参加希斯堡惨案纪念仪式并不是出于我工作的职责,而纯属是我个人的愿望。我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既作为一个悲伤的亲人,也作为红军的队长。利物浦常常开放KOP看台,乔恩-保罗和许多遇难者曾在那里度过了很多周六下午。仪式一般进行几个小时,我们唱赞歌,为96位逝者祷告哀悼。2006年,我诵读了悼词,当时我感到心潮澎湃。仪式上,我偶尔会和球队以前的替补门将保罗.哈里森聊几句,他的父亲死于希斯堡惨案。太糟了,我无法想象生活中失去父母会如何。
遇难者家庭之间也相互支持。在利物浦,你永不独行。我们著名的队歌不仅仅是优美的音符旋律,更是球员球迷之间的一种信念:无论好与坏,我们永远并肩而战。而“希斯堡家属支援团”的主办人也值得褒奖。他们从未放弃为遇难者争取公正的说法,他们的做法是绝对正确的。有些利物浦遇难者的家人会在饭桌旁留出一个空位,或者楼上留着一个空房间。需要还这些家庭一个公道。我们应该知道那天在希斯堡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谁又该为此负责。有人需要为这96条无辜失去的生命来负责。我的表哥死在希斯堡,但是没有人还他一个公道。每次我在安菲尔德热身,看到看台上“给96人公道”的标语,我会深深地点头赞同。GOVERNMENT应该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只有这样,那些在家哀悼家人逝去的家庭才会知道正义得到了伸张;只有这样,他们能在挚爱人的墓前告慰他们,会有人为这个悲剧负责。这样的悲剧本不该发生。
绝对不容许希斯堡的事件在此发生。不该有人在看足球比赛的时候失去生命或失去亲人。每次当我看见乔恩-保罗的名字被刻在香克利门外冰冷的大理石碑上,我心中就充满了悲伤和愤怒。此前我告诉过任何人,但这就是事实:我是在为乔恩-保罗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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