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论自由》
2017年11月7日晚22:20于福建连城县
又是颓废的一天。
下午回来后,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那种无事可做的空虚感让人抓耳挠腮,我真的是无法对抗这种绝境——无聊。听着朋友们的唠叨,用温水顺下去憋闷的心情,突然想起写年终总结,如果能用官方手法表达独特自我岂不是很好,这就像是一场持续很久的意淫,耗费着神经,疲惫着身体。给自己画一个大饼,皮薄肉厚,美味飘香,然后呢?继续意淫吧。
雨,哩哩啦啦下了一天,不大但很细腻,雨点飞到脸上就像抚摸刚破壳而出的雏鸡,同样的质感,柔软得没有牛顿之力。不知是福建秋末的特色还是山区固有气候,从上个月中旬到现在,干燥的白天和湿漉漉的晚上形成巨大反差,但今天一改往常,大有将潮湿进行到底的意思。晚饭后回屋子的路上突然想到用“被圈养的猪”来比喻自己或者是我们的生活,那一刻嘴角一定是微微翘起又微微滑落,在朦胧的夜色下无人能见。当我沉浸在这种自我满足时,已经脱离了所谓干燥的孤独感,内心稍微泛起涟漪。
这一天最值得记录的事情莫过于上午在“工地”上的阅读时光,躲在阴森库房里看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汉译《论自由》,在很多人眼里,这种书是异端,无人问津的文字。但是我却有征服它的欲望。
这本书起始的阅读时间为11月1日,是读霍布斯《利维坦》之后的衔接书籍。在读完序言后感觉到某种惊讶,其中写到“早在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论自由》这本书就由严复翻译介绍到我国来(密尔为穆勒,书名为《群己权界》,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这句话的内容是非常丰富的,严复所翻译的书名高大上,清晰明了,讲的是界限而非没有概念的自由。另外序言中还有一段话这样写道“前后两次翻译出版这本书,时间相距虽然只有五十多年,但是五十多年来,我们的国家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面的落款是写于1959年2月,商务印书馆编辑部。从这本书出版到现在又过去了半个世界多,如果此时此刻再找一位中国学术界权威写一篇序言,我会非常肯定的认为此处的很多语言是过时甚至错误的。看完后在书中空白处写下“人呐,必然受限,极端自由不存在”。
1859年密尔发表《论自由》时,《共产党宣言》发表已经十年以上,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认识和批判传播很广,他准确地描述作为邪恶的剥削阶级即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而最终的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吧”。两者的不同之处才是学习的重点。密尔所希望的自由有两条基本原则:“一、个人的行为只要不涉及他人的利害,个人就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不必向社会负责;他人对于这个人的行为不得干涉,至多可以进行忠告、规劝或避而不理。二、只有当个人的行为危害到他人利益时,个人才应当接受社会的或法律的惩罚。社会只有这个时候,才对个人的行为有裁判权,也才能对个人施加强制力量。”而序言中写道:“马克思主义认为自由不是仅仅消极地摆脱限制,而是对于必然的认识。也就是说,自由乃是一种认识并掌握客观规律,进而控制自然、控制社会生活、控制人类历史的实际能力。所以自由对于我们来说,正如民主一样,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它的目的在于实现人类的无阶级、无剥削的幸福生活。”
这就给我提了个醒,在对“自由”的认知上,至少有两个基本相反的态度。我只能用现有的手段和尽可能多的理智来判明我所需要的自由概念,就像密尔所说“在一切道德问题上,我最后总是诉诸功利的”。这种功利主义的最高原则才是人类行为的最高道德标准,几乎不可反驳。
记得2014年出差到贵州遵义市,空了逛夜市,在旧书摊上看到几本泛黄的小册子,分别是1949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共产党宣言》和《国家于革命》,另外一本是1959年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帝国主义时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果断拿下。上面均有不规则的褐色印迹,看起来像是暖气片上的水锈滴落造成的,闻起来是那种在地下室沉浸多时的纸张的味道。从那时起,我的脑子里面就种下了马克思主义的种子,感觉自己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马克思主义者,竟然买几十年前出版的千古绝唱。因为在之前有过一个评判千年思想家的活动,马克思位列第一。不管出于意识形态对抗还是出于纯学术讨论,马克思都是我们无法跨越过去的人物。即使相隔百年,他的思想依旧在深刻地影响着现实世界。多次鼓起勇气学习马克思主义,研读其著作,均半途而废。对于马克思主义我内心有难以磨灭的崇拜感,虽然对其印象只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其他一概不知。但随着阅读量的增加,多方面涉猎信息的堆积和冲突,才发现无知的我的认知体系在逐渐的瓦解崩塌,不得不在碰撞中重新认识这些貌似很熟悉的前辈及其思想。
这种碰撞正是来源于对西方相关经典的学习和吸收,如果仅仅是阅读马克思主义相关著作根本无法得到肯定或否定的认知和结论,就像在《论自由》中所阐述的那样:若谓真理只因其为真理便具有什么固有的力量,能够抵抗错误,能够面临监狱和炮烙而挺占优势,这乃是一种空洞无根的情操。须知人们热心于真理并不胜于他们之往往热心于错误,而一使用到足量的法律的或甚至仅仅社会的惩罚,一般来说对二者便都能成功地制止宣传。真理所享有的真正优越之处乃在这里:一个意见要是真确的,尽管可以一次再次或甚至更多次被压熄下去,但在悠悠岁月的进程中一般总会不断有人把它重新发现出来,直到某一次的重现恰值情况有利,幸得逃过迫害,直至它头角崭露,能够抵住随后再试图压制它的一切努力。
我并不完全否定马克思主义思想,只是因受到时代限制,我们只能用现在人的眼光来看待马克思和密尔当年提出来的具体思想。同时我也坚信着,阅读的西方名著越多,离马克思主义所谓的真理就越进,判断就越接近理性。因为马克思的思想也是建立在许多前人的伟岸肩膀之上,而他仅仅是在某些方面进行必要的创新和延续。
对于经典的认识发生在2016年底读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一书。在之前的文字里面已经多次阐述经典的力量尤其是毁灭性,它们似乎在解构对根深蒂固的常识的认知,不管正确还是错误。我们总是会听到资本主义、社会主义,这些司空见惯的词语到底所指为何?“我深深地热爱着我的祖国”,其中祖国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不对基本概念进行深刻研究的话,我想是无法做到理解其后的引申意义。就像建房子所用质量低劣的砖块一样,再美好的外饰都无济于事。陈景润所证明的结论,在我们看来那就是常识,但是在专业数学领域,他却足够深奥真实。这就是区别吧。
最后引用《论自由》中的一句话“而所谓的世界,就每个个人来说,是指世界中他所接触到的一部分”。虽然我一直处于迷雾之中,但是我希望有更多中可能使可视范围增加一些。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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